秋言梳了幾團羊毛放在桌上,抬起頭問道:「是不是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沒有太陽可以判斷時間,秋言有些不太確定。
黎問道:「秋你餓了嗎?」
「沒。」
秋言搖頭,「就是覺得要按時吃飯。」
黎眨眨眼,不太懂這個習慣,不過:「餓了就吃,不餓就不吃嘛,反正不需要做什麼事情,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說得對。」秋言笑起來。
反正沒什麼事情要忙。
黎玩了會兒火,看秋言沉迷在梳羊毛中,他搬著凳子坐到了另一邊,將羊毛和小桌子夾在了他們中間,拿起一塊木頭,學著秋言之前的操作做梳子。
他對利爪和骨刀的掌控力都比秋言要好些,密齒梳一次成型,然後拿了一團羊毛在手裡,放在腿上,用梳子梳理。
梳齒刮在腿上的感覺有些奇怪,黎停了一下,拿了一塊秋言做羊皮衣時裁下來的羊皮,將有毛的那一面放在腿上,繼續梳理羊毛。
梳理好的羊毛變成了薄薄的一片,毛髮柔順地延展開,看著就很舒服的樣子。
黎問秋言:「這樣可以嗎?」
秋言抬頭看了一眼,點頭:「可以的。」
得到了答案,他又拿了一團羊毛,繼續梳毛。
火光並不明亮,但獸人的視力優越,在昏暗的環境裡,他們梳毛的動作很悠閒。
等到桌子上壓著的梳好的毛髮多起來,秋言拿起一片,將紡線錘拿在手裡,試探地將羊毛掛在了彎鉤處,轉動紡線錘。
隨著紡線錘的轉動,羊毛漸漸有了線的雛形,秋言小心地抓著羊毛,剛開始的時候控制不好紡線的羊毛量,導致紡出來的線粗細不均勻之後,後面就漸漸上了手。
手中的羊毛差不多用完,秋言將羊毛線卷在紡線錘的下端,放下紡線錘,重新拿起一團梳到柔順的羊毛,順著紋理扯出一節跟紡線錘上的羊毛重疊在一起,轉動紡線錘,讓其自然下墜,羊毛線在紡線錘下墜轉動的過程中成型。
黎看著,手中的羊毛頓時就梳不下去了。
感覺紡線更好玩兒。
左右秋言沒有安排任務,黎找著木頭開始做紡線錘。
秋言注意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無聲地笑起來。
不一會兒,黎也拿著紡線錘,開始折騰羊毛。他努力回憶了下秋言紡線的過程,也在笨拙的嘗試中上了手。
梳好的羊毛不多,但兩人紡的線很細,桌面上那點羊毛也紡出了兩團線。
秋言輕輕崩了一下羊毛線,感覺不是很容易斷的那種,左右衣服也只有暴雨期……和寒季會穿,不會穿出去做什麼動作大的活計,這樣就夠了。
弄了半天,秋言感覺有一些餓了。
他伸著懶腰進入小山洞,取出最後一塊新鮮肉,秋言在蔬菜里挑挑揀揀,又取了兩個粉果。
秋言思索了會兒,扭頭問黎,「想不想吃餃子?」
黎立即響應:「想!」
那就弄餃子。
秋言看了下山洞裡的環境,貪圖暖和,將菜放在了小桌子上,去外面拿了做菜的工具進來,指揮黎道:「你切一下肉和白菜,我揉面。」
「好。」
黎點了頭,他把刀砧板放到了地上,從凳子上起身,就要彎著腰在地上剁餡料。
秋言眼皮一跳:「又不是沒桌子了,衣櫃下面那張桌子不是凸出來一節?要是覺得黑,床邊那個柜子也可以用來切肉啊。經常這麼蹲著,小心腰肌勞損。」
「哦。」
黎被說了,也不反駁獸人沒那種病,老老實實地帶著東西,挪到了床邊的柜子上。
柜子矮了點,確實比蹲地上舒服。
黎忍不住去看秋言。
他把粉果拆開放在盆里後,帶著種子和粉果殼出去了。
黎正要繼續切肉想起什麼,連忙放下刀出去,「秋,還是我來揉面吧!」
秋言在舀水,被他這動靜嚇了一跳,無奈道:「怎麼一驚一乍的。」
黎把他拉開,「你別碰水,很冷的。」
獸人不一定會腰肌勞損,但秋言一定會因為碰冷水而感冒。
秋言被關心到無奈,他揉了揉鼻子,只好讓黎接過了舀水的工作,等他打好水,兩人進入山洞裡,秋言去剁餡,黎則是開始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