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更喜歡用舔毛的方式做清潔,一般兩三天才會洗一次澡,這還是他考慮到秋言的習慣不太一樣,怕秋言嫌棄他的份上才去洗的。
秋言倒是不嫌棄他。
誰會嫌棄一閒下來就認真梳毛的大貓呢?
不過黎願意洗澡也挺好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誤會而已,沒必要說穿。
將洗乾淨的內褲和毛巾用衣架掛在遮雨棚外的小晾衣杆上,洗澡的樹幹桶順手就放在了衣架下面,這樣也省得睡覺的山洞裡放一個樹幹桶,怎麼看都怪怪的。
進入山洞就是睡,花豹躺在床上,跟黎說話的聲音一步步變小,到最後只剩下兩聲聽不清的喃喃。
後半夜的時候,山風明顯變大了許多。
黑豹是被伴侶拱醒的,他看了眼山洞口的方向,站起身,在花豹發出不滿的聲音之前,將他拱進了床鋪里側,他在外側趴下來,將風全部擋在了背後。
本來被凍著的秋言又睡沉了。
·
早晨。
今天的天光暗一些。
秋言本來以為是自己又起早了,一直沒等到天光亮起來,抬頭看天才發現是烏雲還掛在天空上。
秋言憂愁。
這個天氣,今天真的不會下雨嗎?
面對他的擔憂,黎再次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事實也正是如此,等他們吃完早餐,天上的烏雲就飄走了,陽光灑落大地,秋言把家裡要曬的東西全部搬了出來,羊毛更是用了好幾個容器裝著,攤成薄薄的一層後,放在院子裡曬著。
院子裡被要曬的東西填滿,兩人只能在森林裡準備柴火和竹片。
黎昨天忙活了那麼久,柴棚那邊很快就填滿了,堆放的樹枝還剩下一大半,他開始在家裡見縫插針地放柴火。
秋言注意到他的行為,忍不住道:「柴棚里放不下的話,就先放在外面吧。」
黎眨眨眼,搖頭:「不行的,柴棚里的柴火不夠用。」
「啊?」
秋言震驚。
他們的遮雨棚可是有兩米多高的,摞到頂的柴火足足有三排,這還不夠燒?
黎本來覺得也夠了,但昨天晚上的事情提醒了他,他開口道:「暴雨期很冷,是除了寒季外,最冷的時候。」
暴雨期的低溫在獸人的眼裡不算什麼,但是對秋言而言不是的,他就連昨晚的山風都覺得冷,更不用提暴雨期了,黎也是不得不抓緊時間囤積木頭。
秋言還有些蒙,不過黎不是會跟他開這種玩笑的人,他皺著眉思索了下,道:「那我們再弄一個柴棚,來不及的話,就先不做牆面了,我們今天晚點睡,多弄點柴火進去。」
新的柴棚和遮雨棚之間還得做一個遮雨的連廊,但秋言不會這個,他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什麼頭緒。
黎見他拿著刀還走神,道:「秋,你去旁邊坐著想吧,遮雨棚我會做的,我來弄就好了。」
秋言回神,想說不用,但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他們倆之間已經沒必要客氣了。
而且連廊不能不做,如果暴雨期真的很冷的話,即使新柴棚距離遮雨棚不遠,來回搬運柴火的時間也可能感冒。
生病這種事情,能避免,還是要儘可能地避免。
他做連廊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隔開雨水,連廊頂放在棚頂上方的話,雨水可能會斜著划過來,那就乾脆下移放在橫木上……
正思索著,秋言抬起頭,就見黎在刨他的菜地。
秋言面色大變,跑過去問道:「動菜地幹什麼?」
黎眨眨眼睛,指了下旁邊的遮雨棚,再指了下菜地,「把柴棚搭建在這裡啊,它們得換個地方,不然我不好把瓦片連起來。」
秋言:「……」
剛剛認真思索連廊的自己簡直是個大傻子。
這裡又不是華夏,周圍一片都是他的領地,想幹什麼幹什麼,根本沒有獸人會過來說『違章建築,要拆除』,做什麼加建個柴棚還得拘束在院子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