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白無力掙扎,只是說:「紀淮深……你先起來,冷靜一下。」
紀淮深:「你對其他人都那麼溫柔,能不能對我也溫柔一些,不要說想讓我離開的話,求你,我也會疼。」
溫敘白情緒但凡有一絲波動,就流眼淚。
「我也會疼」不知觸動了他心裡的哪個開關,溫敘白淚如雨下。
他哭著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你愛我,你比任何人都愛我,我也沒說不答應你呀,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你,你總是這麼卑微幹什麼啊,你還總嚇我,現在我才知道你那些簡訊並沒有惡意,有什麼事不能直說嗎……」
溫敘白看著紀淮深脖頸上的項圈,哭得更厲害。
「你隱瞞這麼些年,你從不會知道我和季舒陽在一起的原因。」
「因為那天他在體育器材室,第一次幫我解了皮膚饑渴症,前幾次我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那一次他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是一直在引導我。」
[別怕。]
[我不會說出去。]
[抱緊我,溫敘白。]
溫敘白說:「我才知道那個人是你。」
紀淮深的身子一僵。
「我最孤獨難熬的時候,有個人陪我練吉他,我找了他整整一學期,他從未現身,也是今天我才知道,那個人也是你。」
「我父親死了,我在溫家不被重視,經常沒有人接送上下學,路上被綁架到村子裡,想自殺的時候,我遇見了你,你知道在我的視角里,你是什麼樣子的嗎?」
溫敘白泣不成聲。
「第一天,我和你講故事,給你唱歌,你很冷淡。」
「可接下來幾天,是你給我講故事,」溫敘白哽咽,「你給我從那堆爛菜里找吃的,你把所有吃的都給了我,明明自己都很難受,卻還是告訴我,要活下去,以後我們要在陽光下相遇。」
「紀淮深,遇見你之前,我從不是個樂觀的人,很多人都羨慕我心大,溫家人的嫌棄我聽不懂,其實我都懂,就是因為你,我努力活著,我和他們打好關係,才有了以後的生活。」
溫家人從不在乎一個司機的死活,他們見慣了生死,如果把每一個死掉員工的孩子接來養,那溫家就成福利院了。
司機的孩子,他們更不必在意。
溫敘白永遠都會記得,他第一天到溫家,所有人冰冷的目光。
他從未和外人提起過。
溫敘白道:「這些你記得嗎,你怕不是只記得我給你講故事,給你唱歌,練琴時因為我,你收穫了什麼吧。」
紀淮深沒再壓制他,溫敘白起身,跪坐在紀淮深面前。
紀淮深看著他,一言不發。
那雙眼睛強勢深邃,若是嚴厲起來,溫敘白依舊會害怕。
但這種怕和怕死是不一樣的。
因為他知道,紀淮深愛他。
溫敘白雙臂環繞上對方的脖子,輕聲說。
「紀淮深,這時候你應該幹什麼,不知道嗎?」
「不要再藏著,讓我害怕,讓我誤解。」
「你應該把項圈戴到我的脖子上,這才是你真正想表達的情緒。」
「對嗎?」
溫敘白看不到紀淮深的表情,只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可以嗎?」紀淮深說,「我可以給你戴上項圈嗎?」
「嗯。」
「這個項圈上有定位和監控,我想觀察到你的一舉一動。」
「……」
「我能……」紀淮深說,「我能把你永遠關在這裡嗎?」
「……」
溫敘白與紀淮深拉開距離,坐在床頭,很輕地踢了下對方的手。
溫敘白難得罵一次人:「瘋子。」
紀淮深卻彎腰,吻了他的腳背,接著湊近,抓住他的手,放在臉頰上,眼裡有隱約的迷戀。
「寶寶,你是唯一對我好的人。」
「好喜歡你,不高興別踢我,一點都不痛,可以扇我巴掌。」
「你的手好香,扇我的時候,帶起的風一定很好聞。」
第28章
溫敘白被小心翼翼戴上項圈。
紀淮深靜心調整項圈的角度, 把有花紋的一側正對著外面。
調整完後,生怕浪費時間似的,又抱緊了他。
吻他的脖子, 肩膀,鎖骨。
柔軟的唇瓣貼在皮膚上,總帶著癢意, 溫敘白睫毛輕顫, 忍不住再次罵道。
「瘋子。」
他像個娃娃被放在床頭, 動彈不得,只能無聲承受主人過分的蹂||躪。
紀淮深喜歡捏他身上的軟肉。
嘴上親著, 手也不老實,到處摸。
溫敘白忽然覺得,有皮膚饑渴症的應該是紀淮深。
不過他確實不討厭這種接觸。
因為他本來就喜歡紀淮深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