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緊貼著對方的身體。
紀淮深嘴角淺淺勾起。
溫敘白看著紀淮深笑:「我可沒有猶豫哦。」
紀淮深:「嗯。」
手機震動,紀淮深拿起茶几上的手機,黑色的屏幕映出他的臉。
頭髮很亂。
紀淮深蹙眉。
然後溫敘白就看見對方從褲袋裡摸出一個小鏡子,對著鏡子整理起頭髮來。
溫敘白:「……?」
好熟悉的鏡子。
這個鏡子是那天他在紀淮深辦公室崩潰大哭,後來紀淮深拿出來給他整理形象用的那個。
原來鏡子不是放在辦公室,而是隨身攜帶……
紀淮深口袋裡還真是有很多出乎意料的東西。
「丑,」紀淮深說,「寶寶你先閉眼。」
溫敘白:「……」
溫敘白乖巧道:「嗯,我閉眼。」
他乖乖在一邊閉眼,沒幾秒就有點困了,便又睜開,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視線落到茶几上的蘋果,溫敘白說:「紀總,您想吃蘋果嗎,我削給您吃呀,我削蘋果特別厲害。」
紀淮深:「好,你喜歡吃蘋果嗎?」
溫敘白拿起水果刀,慢慢削蘋果:「喜歡,口感綿密的,脆的,我都喜歡,小時候……在家,經常削蘋果給哥哥吃,他吃不完,所以我們就一人一半。」
紀淮深靜靜聽溫敘白說。
溫敘白:「可能是因為不喜歡吃肉的關係,所以上天為了讓我多吃點,賦予了我不挑其他食物的技能吧,除了肉我好像什麼都喜歡吃。」
「紀總,周姐說您也不吃肉,是為什麼呀?」
「看見過不好的東西。」
溫敘白看向紀淮深,眉眼彎彎:「好巧誒,我也是。」
溫敘白:「我們真的很有緣呢,都不喜歡吃肉,而且身上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紀淮深:「嗯。」
溫敘白:「紀總,我皮膚饑渴症的時候找您,您是我的解藥,您看不見的時候也一定要找我,我會隨身帶手電筒,做你的……嗯……備用小太陽?」
紀淮深:「不是備用。」
溫敘白知道紀淮深喝醉了,而且他也困得不行,想不明白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就順著說:「嗯嗯,不是備用。」
說完,垂頭削蘋果。
蘋果皮一圈一圈地垂下,中間未曾斷過,溫敘白又說:「看,紀總——」
話音未落,紀淮深忽然湊過來,一雙眼盯著他,緩緩俯身,用牙齒咬住蘋果皮。
溫敘白對紀淮深的第一印象就是長得漂亮,不顯女氣,卻又和男人不一樣的漂亮。
尤其是那雙眼睛。
此時此刻自下而上看著他,直勾勾的。
像狐狸精。
卻又不是一般的狐狸精。
紀淮深的眼神很強勢,無論是清醒的時候還是現在,每次親密接觸,溫敘白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但又想看。
就像現在,他就在看,或許是因為知道對方醉酒,溫敘白第一次敢在比較曖昧的氛圍里直視紀淮深的雙眼。
移不開了。
那種微微的麻意刺在心臟,紀淮深的身體明明和他有一段距離,他卻還是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溫敘白身體像被禁錮在沙發上,一下也動不了。
蘋果皮斷了,因為被紀淮深咬走。
溫敘白好久才反應過來,湊過去焦急道:「別吃皮呀!」
紀淮深已經咽下去一小口,剩下的一截拿在手裡,認真道:「只有一個蘋果。」
「所以……?」
「所以我不可以吃果肉,你吃。」
溫敘白頓了頓:「可是這個蘋果是給你的。」
紀淮深:「你說喜歡吃。」
「……」
溫敘白依舊笑著,但心裡卻乾巴巴的:「您知道我是誰嗎?」
紀淮深:「嗯。」
溫敘白:「誰?」
紀淮深:「我最喜歡的寶寶。」
溫敘白:「……」
溫敘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問完就覺得很奇怪,紀淮深的回答也讓他心裡的感覺很奇怪。
一定是太困了。
心理暗示是個神奇的東西,當溫敘白給自己下定義——很困,他馬上就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盯著紀淮深瞧。
先是臉,再是脖頸,最後是鎖骨。
紀淮深看了看自己,問:「在看什麼?」
溫敘白:「您身上的痣。」
紀淮深:「為什麼?」
溫敘白:「……可能您看不出來,在我的眼裡,您的身體十分完美,所以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