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Alpha，著實對於臨時標記不太熟練，尖銳的犬齒咬破白膩的皮膚，無盡的信息素奔騰著融入溫暖的血液，侵蝕著面前這副毫無抵抗的身體。
omega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很快便在信息素的強烈刺激下，失去了意識。
賀星繁鬆開口，視線低垂，緩慢的、如同吸血鬼一般，舔舐著唇齒間蔓延的血漬。
的確是甜的。
第41章 不速之客
像野獸一樣。
賀星繁站起身, 他感受到這副身體因為信息素而陷入了某種道不明的躁動狀態。
看著床上熟睡的人，那分明是自己的身體，心底卻冒出名為渴望的衝動。
很想把這個omega的皮肉給撕咬開, 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他伸出手，寬大的手掌能輕鬆將omega的臉龐覆蓋，修長有力的手指只需要輕輕收攏，就能把脆弱的脖頸掐斷。
眼前的身軀仿佛並非一個獨立的人，而是他的所有物, 一件……漂亮鮮活的收藏品，只屬於他的, 任由他隨意擺弄的。
只有親身經歷, 賀星繁才清楚意識到，信息素對人類的影響有多麼恐怖。
犬牙撕咬開皮肉的動作那般嫻熟，若不是有意控制，他恐怕也會像第一次遇見傅衍那樣，將那片薄薄的皮膚啃咬得血肉模糊。
他記得, 那時候他好像還是……發.情.期, 即便是現在貧瘠的信息素印象，他都差點失去理智。
聯想到這副身體的力量，賀星繁當時被折磨成那般狼狽的模樣，竟然也是Alpha手下留情了的。
Alpha這種如同野獸一般的生物, 果然還是很恐怖。
賀星繁並沒有將自己的手按在熟睡中的人的口鼻處，將omega捂死在睡夢中。他只是很輕的, 將那貼在面頰上的碎發給撥開。
賀星繁很少這麼凝視自己的臉，他曾經同時渴求又憎恨著父愛。這張臉的眉眼和賀成有幾分相似，所以他不太喜歡仔細打量。
可現在，床上的人閉上眼, 陷入了沉睡，這張臉上的攻擊性減弱很多，倒是顯出些恬靜來，如同賀星繁記憶里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的、母親的模樣。
他還是更像母親一些的。
賀星繁佇立在窗前看了一會兒，這才出門，讓醫護人員進去進行檢查。
門外的人早就急得團團轉了，因為屋內的信息素濃度報警器早就響得快要炸掉監控設備了！
「你……他剛恢復一些！」顧潭對著此時在傅衍身體裡的賀星繁，硬生生將後面的話給憋回去，臉色複雜。
顧潭非常割裂，但是面對眼前這個人，好像說什麼話都站不穩立場。
病房裡的人的確很可憐，但真正可憐的、遭受到更多折磨的，正是Alpha身體裡的靈魂。
賀星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他好像沒什麼資格說對方。
「你這樣……他會死的。」糾結了半天，顧潭才說出來這麼一句。
賀星繁的聲線聽上去有些冷淡：「死不了，我比你更清楚。」
顧潭：「……」
他忘了，這個omega就連他自己都摸不透。
以前還真沒見過omega如此有攻擊性的一面，否則他都要懷疑賀星繁究竟是不是個omega了。
顧潭張了張嘴，又閉上，最終也沒說出來話，只是很重地嘆了口氣。
「放心，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比之前好很多，沒那麼容易死。」
賀星繁說得好像那副身體不適他的一樣，更像是曾經遭受這些苦難的不是他一般。
聽上去像是地獄笑話。
顧潭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進去監督醫護人員進行搶救了。
真是挺有意思的，賀星繁想。
傅衍的確很有能力，靈魂互換這種事情，他都能說服顧潭並讓對方相信和接受。
但賀星繁雖然好奇，也沒有去調去監控錄像，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
醫護人員們相比起之前換掉的那一批，要更加盡職盡責，賀星繁也沒虧待新聘請的工作人員，給所有人都漲了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