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收回殺意,「如今北燕危急,登基大典勞民傷財,儘量精簡,你估算個準備時間吧。」
王穆急忙拋開胡思亂想,絞盡腦汁地就算起來,隨後道,「回首領,如果不考慮欽天監的日子,正常精簡籌備,需一個月的時間。」
「繼續精簡。」
「回首領,二十日?」
「再精簡。」
王穆額頭微微冒汗,「十日?」
「精!」
「……」王穆又重新回憶了一遍,從前哪裡得罪過安國公,「首領明鑑,不能再簡了啊!」
但當看見男人赤紅的眼裡,迸發的凶意,急忙道,「能!能!首領您希望……下官籌備多久?」
裴今宴冷哼一聲,「給你半個時辰籌備,半個時辰後就在這裡舉行登基大典,儀式全過程控制在半個時辰,能辦到嗎?」
別說王穆嚇得白了臉,連一旁起草詔書的孫閣老都驚愕地抬眼看去。
裴今宴掃視一圈,「所有人聽好,今日誰能辦到,誰就來做禮部尚書的位置,也可以舉薦親戚學生,能者上。」
眾人一片譁然!
歷朝歷代,禮部尚書都是最重要的官職之一,在北燕國,除極個別情況,通常只有翰林院與禮部尚書能升入內閣。
瞬間,許多官員蠢蠢欲動。
還沒等有人跳出來,王穆先大叫,「能!能!下官可以!」他好容易熬到禮部尚書一職,怎可輕易丟掉?
什麼祖宗規制,沒什麼比他官位重要!
裴今宴挑眉,臉上露出滿意笑容,「這樣才對,你們記住,以後本座執掌的朝廷,能人者上、廢物者滾,記住了嗎?」
在場所有人皆震驚,但驚愕之餘,卻有一種強烈預感——北燕,搞不好真能振作起來!重回盛世!不,有可能比開國盛世,還要盛上幾分!
「下官謹記!」眾人紛紛答道。
裴今宴對王穆道,「你帶人籌備登基大典吧。」
「是!」王穆甚至都不召其他部門,直接把幾名禮部骨幹叫到一旁,幾人找了個角落焦急商議。
裴今宴又道,「兵部尚書何在?」
有一人手持笏板上前,恭敬道,「下官在。」
裴今宴看清其五官,聲音再次冷了下來,「馬康勝?你怎麼沒跟武王走?」
眾人一片譁然——雖然武王離開京城,有不少官員叛逃,但對於朝廷來說,到底不算是光彩事,大家都默契地不提。
安國公就這麼在大殿之上,明晃晃地提出來了?還有,安國公為什麼說馬尚書要跟武王走?馬尚書從始至終都是皇上的人啊?
馬康勝也是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首領是不是誤會了?下官與那叛王絕無關係啊!」
裴今宴,「本座不知你與武王有何關係,但本王卻知曉,從前武科舉,你徇私舞弊、中飽私囊,可幹了不少壞事。」
眾人吃驚!
馬康勝也是臉色慘白,先是抖了抖,緊接著撲通跪下,「首領冤枉!下官沒有!」
「要不然這樣,」裴今宴緩緩起身,走到高台邊緣,用一種玩味的笑容,居高臨下盯著馬侍郎,「要不這樣,我們打個賭:如果你現在滾蛋,從前乾的所有事,本座既往不咎,你貪的銀子,本座也不追回,算是本座與你同僚一場,開恩特赦了你。
但相反,你若不認罪,本座現在派人調查你。你貪污了銀子超過一千,本座便砍了你腦袋;貪污一萬,本座抄了你家,如何?敢不敢賭?」
眾人一片譁然!
在場的官員,除了後升遷的幾個,不知朝廷水深。從前的官員,可都知馬尚書在武科舉里動的手腳,那是他從前還做侍郎時,就乾的勾當。
心裡想:如果他們是馬尚書,現在便急流勇退,最起碼保全家人,保全了財產。
跪在台下的馬康勝股戰而栗,同時也頭腦轉得飛快。他抬起頭,輕聲問道,「首領真的……不會清算下官?」
裴今宴伸手一指台下眾人,「本座若當著這麼多人面,失信於你,以後還如何坐這位置?剛剛本座可是對你們說過,不得愚忠,若發現皇位上是個偽君子,便可大膽造反,你忘了?」
馬康勝最後心一橫,磕了個頭,「首領恕罪,下官……確實才疏學淺、德薄能鮮,僥倖謀得尚書一職,實際上力不從心,常恐誤國誤民。懇請首領恩准,下官辭去官職,歸鄉養老。」
裴今宴冷笑,「算你識相,本座准你辭官,滾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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