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不敢驚動小姐,輕輕走過來,又輕輕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蘇明妝全然未聽到王嬤嬤的聲音,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為什麼會這樣?哪裡出了問題?如何破局?
無論她是否與裴今宴和離,皇上和武王都不會放過蘇家,蘇家早晚要亡。
父親辭官?皇上絕不會同意。
因為蘇家經歷幾百年的積澱,已成為一個標誌,有著號令文人的影響力。皇上想將這影響力收為己有,怎麼能放任其離開?
而她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讓父親找到應對辦法,讓蘇家全身而退。
裴今宴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她與錦王,是演戲給武王看;和他,則是演戲給皇上看。
皇上和武王,都是敵人!!
只是……到底還是不同。
她與錦王是真正的演戲,拋開演戲,她不會多看錦王一眼;但和裴今宴卻是……真的想嘗試培養感情,成為真正的夫妻。
……沒錯,只能說儘量嘗試,不敢保證結果。
因為在蘇家岌岌可危的形勢下、皇上與武王的虎視眈眈下,她實在做不到在這樣的重壓之中談情說愛!
更何況,她記憶里有那風雨飄搖的夢中十年,她都不知自己還能不能像真正的十八歲少女,對男人、對生活,滿懷憧憬。
裴今宴對她很好,她知道,也為之感動。
她發誓會努力說服自己愛上他,在那之前,她會做一名好妻子,努力打理府務,為他生兒育女,對他噓寒問暖、體貼入懷。
「小姐?小姐您別嚇奴婢!夫人一會就來了,奴婢……奴婢現在就去找夫人。」
「別去。」蘇明妝出言制止,隨後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剛剛發生了什麼,裴將軍找到你們時,可說什麼?」
王嬤嬤這才鬆了口氣,「回小姐,裴將軍讓丫鬟指路找到奴婢,然後說您病情康復,他得入宮向皇上請罪,讓我們來照顧您。」
蘇明妝點了點頭,「是的,他回京後,本應第一時間入宮,卻來了學士府,有失職之罪。」
聲音一頓,之後試探著問道,「你為何如此焦急?是裴將軍說了什麼嗎?」
王嬤嬤回答,「沒說什麼,就說他有急事入宮一趟,讓奴婢來照顧。」
蘇明妝暗暗鬆了口氣,「所以,別擔心。」
「……」王嬤嬤——能不擔心嗎?小姐現在臉色白得像紙,聲音飄得一點中氣都沒有。
掙扎了好一會,王嬤嬤問,「小姐,您……是和國公爺有矛盾了嗎?」
蘇明妝抿了抿唇,知曉王嬤嬤等人太了解她,怕是哄騙不了,「確實拌嘴了,但不是很嚴重。」
王嬤嬤都懵了——小姐和國公爺拌嘴?這……實在難以想像那畫面。
「王嬤嬤,讓人收拾東西,我們回去吧。」
「啊?這麼突然?夫人能同意嗎?」
蘇明妝道,「母親也希望我與裴將軍多相處,你把母親請來,我和母親說幾句話。」
「是,小姐。」王嬤嬤匆匆去找人了。
隨後,蘇夫人來了。
母女兩人關了門,說了好一會體己話。
蘇明妝自是安撫母親說,她不打算和離了,以後會好好和安國公過日子。
蘇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
蘇明妝又說自己得回去,裴將軍去鎮戍關,裴老夫人擔心得夜不能寐,得回去看望母親。
蘇夫人自是同意的,不僅叮囑女兒回去好好與夫君相處、孝敬公婆,更包了整整一車的禮物,送去國公府。
……
傍晚。
雁聲院。
蘇明妝一邊喝著補藥,一邊看著書。
書頁沒少翻,字卻沒看進去幾個。
雅琴匆匆入內,「小姐,國公爺回來了。」
蘇明妝翻書頁的手頓了一下,思考片刻,一口把小半杯補藥喝了下去,之後把書合上,起身去拿牙具清口,正要帶人到主院去找他,但已走到門口,又如想到什麼一般,停了下來。
如果她沒記錯,他從鎮戍關一路趕回來,一共沒睡幾個時辰。
後來也就她未發汗時,趴在床沿眯了一會,緊接著發汗後,他又徹夜不眠的照顧,如今又入宮面聖,現在應該是很睏倦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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