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擦頭髮的裴今宴一僵,「這……難道不對嗎?」難道還有別的方法?
「你……算了,說起來麻煩。」蘇明妝直接來到他身旁,拿起他一縷頭髮,簡單捋順好,之後拿了一塊乾淨的巾子,從髮根到發尾,仔仔細細地按壓、擦拭。
一邊擦拭一邊講解,「要把髮絲散開,這樣能才能幹得快,你把頭髮揉成一團,都凝在一起,中間如何干?先把頭髮捋順,擦一遍,然後用梳子梳一遍,再找一條干巾子擦一遍,就幹得差不多。」
「原來如此。」裴今宴暈頭轉向。
為何暈頭轉向?
因為兩人靠得太近……當然,從前也這麼近過,但那是在戶外、在眾人面前,而非現在這般……獨處一室。
他從前只知曉她身上有薰香,類似於調配過的梔子味,但離得近才發現,除了梔子香外,還有一種獨特的香氣。
他形容不出,只覺得暖暖的,很溫馨,讓人忍不住靠近。
那種感覺就好像天降大雪,他在及膝的雪地里艱難步行整整一夜,又累又餓又倦,但只要想到終點有一個明亮的小房子,她在溫馨中等著他,他便又有了動力,能硬撐著走下。
突然,他思緒一頓,
因為想到了另一件事:
當日在鎮戍關,大捷後吳元帥喜悅,非要留他慶功。
實際上當時他心裡已極不耐煩,臉上的表情也是強撐,想著吳元帥最近對他不薄,還教他許多行軍打仗之事,他必須要給人家面子。
於是便想再熬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和幾名禁衛軍回京。
誰知,晚上慶功時,顧將軍竟表示,要和他一起回京。
這還不算,吳元帥也派出兩百兵士,帶了許多收繳的戰利品,要送入京城,讓皇上高興高興。
整個慶功宴,眾人狂歡,只有一人不歡。
便是裴今宴。
他一想到回去的車隊浩浩蕩蕩、拖拖拉拉,他還得耐著性子隨他們到京城,就焦躁得很!
隨後,他就有了大膽想法——直接溜!
慶功宴結束後,他便寫信,然後特意穿了一身隨意的衣服,也沒拿多少東西,好像是飯後出去遛彎一般。
出城的時候,衛兵曾詢問緣由,他說明天就要出發了,他對鎮戍關甚是眷戀,所以想騎馬繞一圈,將鎮戍關記在腦海。
衛兵心生感動,急忙放行。
之後裴今宴就一溜煙地跑了。
回程路上,如何辛苦,自不用說——他雖出身將門,但兒時沒吃多少苦,剛要到吃苦的年紀,父親便病逝,他被迫留在京城承襲爵位,也無苦可吃。
這次趕路,也算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吃苦。
一路上,他每次想到可以帶著戰功,揚眉吐氣地到她面前,就覺得,沒什麼苦,是不能吃的。
第312章
善意的謊言?
裴今宴想繼續偷偷享受女子的關愛,但到底還是關心蘇明妝的身體,「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吧。」
「好。」蘇明妝也沒逞強,又乖乖地回到床上。
裴今宴學著女子的樣子取了一縷頭髮下來,用手指捋了捋。
「……」怎麼這麼怪?
有點像娘炮。
他強忍著彆扭,把剛剛捋好的頭髮用巾子壓了壓、擦了擦——嗯,確定了,就是像娘炮。
蘇明妝也看見身材高大、結實有力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捋頭髮,動作確實怪異。
裴今宴放棄了,又用巾子胡亂地擦了幾下,便讓長發隨意披在肩頭,便來到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蘇明妝心中驚奇——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披頭散髮」的他,從前無論何時看見,他都是穿戴整齊、一絲不苟,整個人嚴肅又刻板,與眾人心中那個少年老成的安國公相符。
但現在,他披散著頭髮,因為頭髮未梳整齊,不少頭髮直接垂在面頰兩側,只露出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以及線條分明的嘴唇。
有一些……
蘇明妝思考片刻,之後想出了一個詞——野性?
忍不住笑出來——她是瘋了,竟然認為一板一眼的安國公有野性?怎麼可能?
裴今宴見女子笑,急忙快速抓頭髮,「抱歉……唐突了。」之後把頭髮整理好,甩在身後,這樣看起來能整齊一些。
蘇明妝見對方窘迫,便隨便找了個話題,緩解下氣氛,「之前聽說,你的工作,除皇上安排的任務外,還訓練一些大內侍衛,更要在殿前行走?」
「是。」
「我有個問題,能問嗎?」
裴今宴失笑,「有什麼不能問?問就是。」
「既然要訓練侍衛,還要殿前行走,烈日炎炎的,你怎麼沒曬黑?」她是真好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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