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瞭然點頭,「見到裴今酌了嗎……你可不能多想,我問你這個問題,並非關心裴今酌在做什麼,而是這段時間我與裴今酌有個合作,所以問你。」
「沒見到他,你和他有什麼合作?」這回裴今宴信了。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多少大事了?
蘇明妝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又看了一眼男子逐漸染上疲憊的雙眼,「要不然這樣,我們一會簡單用個午膳,然後你去休息一會,晚一些時候,我再慢慢講給你聽,如何?」
「我不累。」
蘇明妝挑眉,「我累了,又累又餓。」
裴今宴立刻改口,「好,聽你的。」
就在他起身,要去叫下人時,突然又坐了回來,眼神閃躲、面色窘迫,支支吾吾。
蘇明妝貼心地問,「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未來幾日,你要留在學士府養病嗎?」
「應該是這樣,病不痊癒,母親怕是不會放我走。」
「……」裴今宴欲言又止,最後眷戀地看了女子一眼,「好,我會每天來看你。」
之後便起身,去尋下人。
一拉開房門,卻見蘇夫人和母親、嬸母在外面。
三人正小聲商量著,一扭頭看見裴今宴,某兩人立刻對裴二夫人使眼色。
霍薇上前,笑道,「今宴啊,是這麼回事,明妝這不是病了嗎?作為夫君,你得留下照顧她。」
裴今宴先是一愣,激動得心頭猛地一緊。
第307章
看!快看!
霍薇上前,靠近裴今宴,低聲道,「臭小子,不許拒絕!你岳母還在呢!」
「是,嬸母。」裴今宴垂下眼,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
蘇夫人笑著對嚴氏遞去了一個眼神——看,我說沒問題吧?
嚴氏投去崇拜的目光。
霍薇問,「哦對了,你怎麼出來了?」
裴今宴恭敬回答,「是明妝要用午膳。」
霍薇這才想起,明妝一直昏睡,別說午膳了,早膳都沒吃幾口,急忙張羅丫鬟,去取午膳去了。
裴今宴見有嬸母張羅,便又回了房間,去與她說話。
門外,
嚴氏擔憂地看向蘇夫人,小聲道,「姜姐姐,那這段時間,今宴睡在哪?明妝還病著,強迫他們一起睡……不太好吧?」
蘇夫人噗嗤一笑,「不是,我說嚴妹妹,你的是兒子,我的才是女兒,誰家男子吃虧的?你這麼一臉擔憂,弄得好像我的才是兒子。」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嚴氏被鬧了個大紅臉,「我不會讓明妝吃虧的,我……就是擔心她的身體……」
蘇夫人越發覺得,自己這親家是個妙人,「我打算讓安國公睡在對面的房間。」說著,伸手一指。
嚴氏尷尬得臉紅,「我讓人回去取一些他的換洗衣服?」
「不用取,我們家有的是裁縫,扯一些布,給他做兩身就是了,你別擔心了,一會自有管家安排。」
「……是。」嚴氏覺得,實在太麻煩蘇夫人,心中愧疚。
事情定下後,幾個人就忙乎開了。
蘇夫人讓人去把對面的房間收拾出來,取來被褥,嚴氏也讓周嬤嬤和丫鬟去幫忙,自不用說。。
裴今宴回了房間,沒馬上到蘇明妝身旁,而是依舊站在房門口,左手扶著房門,右手捂著左心口。
卻不知是三天三夜沒怎麼休息的原因,還是剛剛那消息……太過令他激動,他感覺心口陣陣發痛,一顆心跳得猛烈,好似隨時撞破肋骨,直接跳出來一般。
他深吸幾口氣,緩解心口的疼痛。
房間裡用的不是拔步床,而是時下閨房流行的雕花架子床,坐在床沿歪歪頭,便能看見門口。
蘇明妝正好看見男子扶著門,捂著心口的一幕,嚇了一跳,「裴將軍你怎麼了?」
裴今宴急忙轉過身,「沒什麼。」
蘇明妝臉色驚駭,「怎麼會沒什麼?你莫不是有心疾?」
她知道隨意說人家心疾,不禮貌,但裴老夫人便有心疾,而醫術上說,母親的心疾有一定機率傳給子嗣。
蘇明妝撩開被子,便準備下床。
裴今宴急忙衝上前,二話不說,把人塞回床上,蓋好被子,「我沒心疾,是這些天睡得少,所以心口疼,休息幾日就好了。」
蘇明妝不信,把男子手腕拉了過來,診起脈來——她隨裴老夫人學過診脈,還用雁聲院丫鬟們練過手,只是接觸的病患比較少,沒什麼經驗,但像心疾這種大病,還是可以判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