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柜嚇了一跳,「夫人,錢師父他除了富態一些,還有別的……什麼情況?」
蘇明妝認真道,「孫掌柜有所不知,因為錢叔是扶虞城那一片的總掌柜,所以他手下的掌柜經常請他吃酒。還有其他一些合作商戶,也經常請錢叔,他推不開的。」
孫掌柜一拍桌子,「錢師父,你把小九帶過去吧。」
蘇明妝不解,「小九,是哪位?」
孫掌柜笑道,「是版印坊的一個兄弟,千杯不醉!平時想盡辦法磨著我們請他喝酒,讓錢師父把小九帶去,誰灌錢師父,就讓小九灌他!」
眾人驚喜——還能這樣?
蘇明妝也是高興,「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錢叔,這件事我做主,你把他帶走吧,順便教教那位小九做生意也好。」
錢掌柜對孫掌柜道,「孫老哥,還是你有辦法。」
「哪裡,哪裡,應該的。」孫掌柜見能幫上錢師父,挺高興的,但轉念一想錢師父要離開,又高興不起來了,忍不住唉聲嘆氣。
蘇明妝安慰,「孫掌柜別嘆氣嘛,我都說了,讓錢掌柜物色下人選,我和父親也商量下這件事。」
「真的?那太好了!」孫掌柜重新高興起來。
蘇明妝挑眉,「那還有假?等錢叔回京城後,讓他減重,您再教錢叔打打拳,讓他鍛鍊下身體。」
孫掌柜一拍胸膛,「這件事交給小人,夫人您放心,小人包教包會。」
一時間雅間內滿是喜氣。
天色已晚,買書的客人不多。
蘇明妝讓孫掌柜提前把書鋪關了,直接找了個酒樓,包下了一整層,用來設宴為錢掌柜提前餞行。
順便還把版印坊的人都一齊找了來,大家一起喝酒,一起熱鬧。
蘇明妝也見了傳聞中的「小九」,她才知,那人名叫印康,因為喜歡喝酒、而且酒量好,大家叫他「小酒」,後來就演變成了「小九」。
如何其樂融融,自不用表。
……
翌日。
上午,蘇明妝沒再到處找醫書,而去幫忙莊老搬藥鋪,順便「莊益藥鋪」開張。
蘇明妝提議要選個良辰吉日,被莊益拒絕,說擇日不如撞日。
小老頭等不及了。
蘇明妝又提議,搭個戲台子增加喜氣,莊益又拒絕。
小老頭捨不得花銀子。
因為著急開張,牌匾都沒換,直接在原來牌匾上貼了「莊益」兩個大字,就這麼低調地開張了。
蘇明妝覺得寒酸了些,但小老頭卻滿足得很,整整一天,爬上爬下的打掃,忙的不亦樂乎。
當天傍晚。
蘇明妝陪錢掌柜回了趟學士府,蘇學士、蘇夫人專程與蘇家的功臣家僕用晚膳,席上,蘇明妝將把錢掌柜調回來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學士沉思片刻,便同意了。
錢掌柜一再推脫,說不用調回來,他還幹得動。但蘇學士堅持讓他回來,還給他半年時間培養接班掌柜。
錢掌柜感激涕零,在餐桌上便頻頻紅眼圈。
但蘇明妝卻有種古怪的感覺——父親調錢掌柜回來,可不僅僅讓其養身體,應該有另外的原因。
搞不好就牽扯到「皇武之爭」,若如她之前的推測,武王派錦王勾引她,促成和離,再誘導皇上攻擊蘇家的話,那麼現在武王定會開始鋪墊。
搞不好蘇家已經有了一些麻煩。
但蘇明妝又沒辦法問,因為知道,問了父親也不會說。父親最討厭女子過問這些朝堂之事。
同時,蘇明妝也實在想不通,錦王的父親明明是皇上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如今為何被武王操縱?錦王到底有什麼把柄,被武王抓了去?
這個秘密,也得等兩人確定合作後,錦王告訴她了……如果錦王願意告訴她的話。
……
又是過了一日。
清早蘇明妝親自去送錢掌柜和小九,與孫掌柜等人一直將其送出了城門,這才返回來。
孫掌柜本以為夫人這是與錢掌柜感情深,所以親自送這麼遠,真正送走了錢掌柜才知道,原來夫人的目標竟是他!
更讓他驚訝的是,夫人竟讓他給她組一支九人的隊伍,護送她去尋老夫人的好友。
孫掌柜以為這就完了,更沒想到的是——那隊伍本是十人,還有一人竟是曲柏!竟是他老人家帶隊!
孫掌柜激動得也想跟去,可望江樓和版印坊都在他手上,脫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