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琴聽見小姐的話,不解問道,「小姐您知道這家藥鋪?」
蘇明妝點了下頭,並未多說。
雅琴見小姐不想說,便乖巧地沒問。
蘇明妝順著逼仄的小道往裡走,草藥味也越來越濃,緊接著,聽見藥杵砸藥的聲音。
眾人環顧四周,卻見這是一個小房子,入門右手邊是通頂滿牆的藥櫃,一個個小抽屜上,寫著草藥的名字。
入門左手邊也是通頂滿牆的柜子,柜子裡面堆滿了各種還未處理的草藥。
而正中間,則是放了一張桌、一張椅、幾隻凳子,桌上放著脈枕,一摞紙和一根筆,顯示著,這便是藥鋪老闆或駐店大夫為人看病的地方。
而一名年紀大概在五十左右、頭髮花白、又瘦又矮的男子,則是在左手邊柜子前的桌子上處理草藥。
因為這房子太小、東西太多,所以柜子把窗子直接遮擋住,只有敞開的門,能照一些陽光進來。
待眾人視線適應了昏暗後,才驚訝的發現,這屋子只是光線暗一些,沒想像中那般髒亂,其亂中有序,一點不髒。
還有正在低頭做藥的小老頭穿著青色的粗布衣服,高高挽著衣袖,也是乾乾淨淨。
蘇明妝看著「年輕版」小老頭,嘆了口氣,「莊老,我們又見面了。」
自從這群衣著華貴的婦人進藥鋪,莊益就看到了,但隨便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人家來,可不是找他這赤腳大夫看病的。
京城什麼名醫好藥沒有?來找他?
他猜多半是千金大小姐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跑到平民區找樂子。所以沒理她們,想著她們轉一圈滿足好奇心後就能離開。
卻沒想為首的大小姐,竟能叫出他的姓。
他疑惑地抬頭,驚訝地發現,這姑娘容貌真是美啊!美若天仙!
他老頭子記性不差,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姑娘,他若是看見,怎麼會忘?
「姑娘,你是……?」
蘇明妝道,「之前我們在一個藥場見過,只不過我在馬車上,你沒看到我罷了。」
她知道,剛剛那句「又見面了」定會引來誤會,但她也要說。
這句話,是一定要說的。
在夢中最窘迫的日子裡,其他大夫聽說她有那種病,都嫌棄地不接她的診。
……當然,她求生意志也不算強,沒想怎麼治好,只想抓一些藥,讓自己好受一些。
在最痛苦之時,她偶然看到了這個簡陋藥鋪,想著進去抓些毒藥也好,給自己一個痛快。
卻沒想到,她剛一進去,小老頭便瞥了她一眼,讓她坐下給她診脈。
當時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羞愧得恨不得當場去死,也想有些骨氣轉身離開……但痛苦折磨得她沒了骨氣,只能抱著僥倖的心理坐下,暗暗期待大夫一會不要表現出嫌棄,不要讓她太難堪。
小老頭給她診了脈,一聲不吭,起身去拿了兩包藥,一包內服、一包外用。
她付了銀子,匆匆離開。
後來,她又來了幾次,得知小老頭姓周,脾氣古怪。
再後來,她沒有銀子,也不想在治了。
全程,她和莊老沒說幾句話,莊老也沒額外關心她、免費送她藥,但卻給了她體面。
所以總的來說,她是感激莊老的。
突然,蘇明妝心中閃過一個想法——當時莊老給她診脈,之後見怪不怪地拿藥,全程問都沒問,難道……莊老是神醫?
莊益本來還在納悶,自己何時見過這姑娘,聽女子的回答後,心裡想——人果然不能吃得太飽,吃飽了就沒事找事。
在馬車裡看他一眼,也叫見面?
小老頭收回視線,「我看小姐面色紅潤,眉宇光潔,聲音也底氣十足,不像是生病的模樣。小老兒這還忙著,可能沒時間陪姑娘閒聊,姑娘輕便吧。」
蘇明妝神色有了期待,「莊老,我想請您到府上,給一人看病。」
莊益一愣,「找我?不是姑娘,看您這穿著打扮非富即貴,什麼名醫找不到?來找我?您該不會是話本子看多了,以為小老兒是什麼隱士神醫吧?實話說,小老兒除了弄一些藥,知道一些民間古方子外,醫術不高。」
蘇明妝一愣——醫術不高?會不會是他謙虛?
想到這,又問,「莊老您謙虛了,周圍鄰居百姓們,可都說您醫術高明。」
莊益停下手裡的活計,無奈地嘆了口氣,「哎,要小老兒怎麼說您才信呢?小老兒從前是個藥農,只不過跟的東家好一些,學的也多一些,但學得再多,也沒好好學過醫術,最多簡單診個脈,抓幾個固定的方子。」
說著,怕對方不信,伸手一指外面,「你們瞧外面的招牌,小老兒開的是藥鋪,並非醫館,這裡也沒駐店大夫。」
「……」蘇明妝。
她有些懵——難道是她誤會了?她為何會認為莊老是隱世高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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