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皇上那般憤怒,少說也得關公主到秋季,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放回來了?
果然皇上對玉萱公主夠溺愛。
就好像蘇學士對蘇明妝的溺愛一般,他不信,蘇學士會信蘇明妝的鬼話!
明知蘇明妝說的是假話,卻依舊逼著他負責,真是……慣子如害子!蘇明妝這般無法無天、嬌慣任性,就是蘇學士一手造成的!
他開始後悔昨天在殿前廣場看見蘇學士時,沒過去說兩句話了。
呵,打問安招呼?做夢!
他恨不得去罵那老匹夫一頓!
裴今宴就這般一邊憤怒地想著、一邊不遠不近地跟著。
卻突然,
馬車停了。
裴今宴一愣——還未到皇宮,怎麼停了?這裡也不是學士府,難道她要見什麼人?
隨後,裴今宴順勢一看,再次愣住——這裡……不是望江樓嗎?
另一邊。
馬車停了後,蘇明妝便在雅琴的服侍下,下了馬車。
她剛一下馬車,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
眾人驚艷目光齊齊看向女子,好像不是從馬車裡出來一名女子,而是從天上下凡一位仙女一般。
蘇明妝察覺到周圍人目光,皺了皺眉,低聲道,「嬤嬤,下次提醒我,出門戴帷帽。」
幾人大吃一驚——小姐這是要戴帷帽?不是,小姐從前不是最喜歡驚艷全場、艷壓群芳嗎?
別說戴帷帽了,甚至還想故意弄出點聲音,吸引周圍人注意。
小姐這是怎麼了?
蘇明妝低著頭,快步進入望江樓。
幾名路過的年輕公子哥,看見美人進瞭望江樓,也都紛紛跟了進去,只為一睹美人芳容。
遠方,裴今宴也策馬過去,把韁繩給小二後,進了酒樓。
酒樓內,
小二們正士氣高漲,打起十二分精神,殷勤招待這些突然跑來的客人。
小二張壯見進來人,立刻高喊,「客官裡面請……誒?是國公爺,您怎麼來了?」
裴今宴沒理他,而是站在門旁環顧四周,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後,才收回視線,「剛剛蘇明妝來了?」
張壯回答,「回國公爺,來了!夫人一來,就把孫掌柜叫去了三樓,還放話說,剛剛尾隨她進來的客人,只能在一樓招待,不能放到二三樓。如果客人不樂意,就讓他們離開,不做他們生意,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一時間,果然有客人追問剛剛白衣女子的身份、人在哪。
裴今宴目光陰冷地看了那人一眼,之後沉聲道,「把他們都趕走。」
張壯的臉,瞬間就垮了,「啊?但……但國公爺,我們整整一天沒生意了,拋開中午您來,這是開的第一單,就這麼趕走?」
裴今宴冷哼一聲,「他們若要來用膳,就正常招待。問東問西,就讓他們滾,不滾就扔出去,別讓我看見你們的軟蛋樣。」
張壯一聽,瞬間就急了,「將軍您可別開玩笑,我們這裡可沒軟蛋!」
笑話,望江樓里的,哪個手上沒幾條人命?怎麼可能是軟蛋?
裴今宴沒再理他,直接大步上了樓梯。。
三樓。
卻見雁聲院的丫鬟們守在樓梯口,而蘇明妝和孫掌柜兩人則是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
三樓的燈並未全部點亮,只點了窗口那張桌附近,以及樓梯口附近。
光線依舊昏暗,所以那張桌上額外還放了一盞燈,外加一沓帳冊,
此時蘇明妝正指著帳冊,問孫掌柜問題。
雅琴等人見安國公來,嚇了一跳,「奴……奴婢見過國公爺。」
三人一邊慌亂地問安,一邊扭頭提醒王嬤嬤等人。
王嬤嬤見國公爺,先是驚訝、隨後驚喜——這樣才對嘛!小姐為瞭望江樓這般努力,就應該讓國公爺看看,再讓國公爺改觀。
小姐想當主母,就一定能成!
孫掌柜急忙起身,跑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