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們年紀還小,但為克里斯汀夫人排憂解難是她們必須要做的事,因為克里斯汀直接關係到她們在城堡的生活乃至以後的婚事。」
冉冉說著心裡不免慷慨,克里斯汀兢兢業業,嚴格按照貴族淑女的準則活著,是因為不想成為他人手裡的魚肉,就譬如落得海倫和艾達的處境、連人生大事都只能任由別人主宰。
可她奮鬥一場,到頭來獲得的權力是什麼呢?不過是主宰其他女性的婚姻。
這樣的權力…對於一直關在囚籠中不知自由為何物的女性或許確實算得上暢快,可和男性所掌握的一個權力而言…
是滴水和海洋的區別。
克里斯汀貴為豪族淑女,與之締結婚約的人是王國地位尊崇的伯爵,她已經尊貴無比,可論起自由和幸福,她還比不過鄉下村落的一介村夫。
努力沒有錯,可克里斯汀努力的方向錯了。
她終其一生追求權力,卻不知道從誕生起就關在籠子裡的權力註定是畸形的,無論用多少心血飼養,也長不出野心的模樣。
窮極一生追求的終點,是另一個性別的起點。
女性們的眼光該放長遠些。
冉冉不疾不徐道:「兩位小姐無意中知道了克里斯汀夫人的打算,於是決定主動出手替她排憂解難。」
「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
「她們比克里斯汀夫人更不能允許愛麗絲小姐的『醜事』泄露。」
「因為克里斯汀夫人已經嫁做人婦,在『大家』認為是未來已經得到保障的人,可兩位小姐不一樣,她們還未婚配,更加不能因為愛麗絲的情事影響她們純潔的聲譽。」
眾人恍然,冉冉看著他們認同的模樣,心裡更加發冷。
所有人都這樣想,那這件事就成為了一件必須正確的事,違背它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比如那位小鎮姑娘,比如托克。
為什麼一段關係明明需要雙方的參與,最後卻總是弱勢的一方被世俗聲討、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
因為在性別之外,還有一層東西主宰著人們的命運——階級。
在冉冉看來,這個世界在這兩點上都爛透了。
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
冉冉眸中冷意凝聚,「殺死托克這個計劃不止有克里斯汀夫人、海倫小姐和艾達小姐三個人參與,車夫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即使那並不是他的本意。」
「有人令喪鐘第一次響起,也必須有人緊接著對喪鐘動手腳。」
冉冉肯定道:「後者只能是車夫,只有他有動手的機會。」
阿爾芒摸了摸冉冉的頭,「沒錯,在喪鐘第一次響起時,大家還都在一起。」
鍾寧問出大家心中的問題,「第一聲喪鐘代表的不是托克,那第一名死者是誰?」
冉冉默了默道:「需要阿福管家盤點一下城堡所有僕人,如果有無法到場且不知去向的…」
「就是第一名死者沒錯了。」
阿爾芒有些驚訝地看著冉冉,「伊莉莎白…」
「請相信我吧伯爵。」
阿爾芒看向阿福,阿福領命招呼上黑茶,各自讓男僕女僕分頭行動,將城堡所有的僕人聚集起來點名。
最後果然發現有一名男僕失蹤。
阿福一震,按例詢問今日與那名男僕一起行動的其他人。
「在晚宴之後,伯爵大人說要去懲戒屋,托馬斯就跟著去了。」
阿福的紅眼睛銳利如劍,「你為什麼沒去?」
「尊敬的管家大人,我和托馬斯是在廚房工作的,晚宴那會因為客人太多,宴會廳的人手不夠,我們才暫時去侍奉的。」
回話的僕人雖然緊張,但好歹口齒清晰能把話說明白。
「按理說各位大人和伯爵大人用完晚餐,托馬斯就該回廚房去的…可他覺得他穿高等男僕的衣服更氣派,一時不想脫下來,還…還跟著侍奉海倫小姐的僕人一起簇擁著走了……」
冉冉微微蹙眉,「只是因為想要氣派一點就丟了一條命,實在可惜。」
阿福算是對冉冉心服口服了,他從沒想過成日以淚洗面的伊莉莎白小姐竟然如此聰慧。
「那依伊莉莎白小姐所想…誰是殺死托馬斯的人呢?」
冉冉抬眸看向阿福,「剛剛這位僕人已經說了。」
「啊?說了嗎?」阿福擦著頭上的汗,擔心說這種話是不是顯得有點傻。
「這位僕人說托馬斯是簇擁著海倫小姐離開的,而托馬斯自那之後就消失了,那是誰殺了托馬斯不就顯而易見了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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