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地看著沈定海,「人是血肉之軀,怎麼能撞開石頭呢,那一塊會鬆動是因為它本來就可以打開。」
「相當於黑石底下有一個夾層,裡面就放著這塊布,二侄子你是用蠻力損壞了機關,那個沿兒才會翹起來。」
沈定海撓撓頭,「也算是找到機關了,可惜不是我們需要的那個。」
他說著看向冬生,「這個機關弄壞了應該不要緊吧?事後追責不會找到我頭上吧?」
冬生垂下眼睛默默道:「關於神堂的東西我都不知道,還請沈先生不要問我。」
「好傢夥!一問三不知,那這個布上寫了什麼她肯定也不知道。」
隨著冉冉將發黃髒污的布緩緩攤開,醒目的密密麻麻的紅色字體像瓢潑的鮮血交織在一起。
「這上面是…名字?」冉冉不確定道。
「吳慧芬,吳素華,吳雁蘭,吳念巧……」
排在前面的是一大串吳姓的名字,幾乎占據了這塊布的大半位置,後面才陸陸續續出現一些其他的姓氏。
冉冉不自覺將手中的布攥緊了,「這是什麼?」
她迫切地看向冬生,卻發現冬生的面色比她還要難看。
「素華…是我外婆的名字……」
吳盼男似乎也被這些名字勾起回憶,「素華姨我知道,慧芬姨我也認識,雁蘭姑姑我也……」
冉冉的神情不自覺嚴肅起來,「所以這上面寫的是村子裡上上代女人的名字?」
「不!」冬生瞥見發黃的布上最後一個名字,「不是!」
這個名字的顏色要比其他名字更加鮮亮些,就像才添上去沒過多長時間。
「不止是上上代!芸香!芸香的名字也在上面!」
冉冉不由自主放輕了聲音,「芸香是誰?」
冬生捂住臉頰痛哭起來,「芸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原本不是村子的人,來村子也沒幾年,今天…」
「今天她就會成為吳明光的新娘!」
沈定海瞪大眼睛,「就是那個馬上要結冥婚的女孩兒?」
冬生的身體顫了顫,「…對……」
「最好的朋友你就放任她嫁給一隻鬼啊?!你這是假朋友吧?!」
吳盼男不滿地瞪了沈定海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冉冉把布完全展開以便冬生能更好看清,「冬生,我需要你冷靜一點,我想知道被寫在這上面的人都還活著嗎?」
冬生聞言伸手擦去眼淚,模糊地辨認起來。
眾人一直耐心地等待她看完,直到她的視線掃過最後一個名字——芸香,她才不忍地別過臉去。
淚水在她臉上不斷流淌。
「這些人都已經去世了……」冬生啞著聲音艱難道,「除了芸香。」
沈定海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死亡布片嗎?太離譜了!芸香的名字和已經死掉的人的名字寫在一起,是不是意味著……」
「不會的!」冬生搶先出聲,她面上滿是驚慌。
「芸香只是結個冥婚而已,不會把命弄丟的!」她咬緊牙關,「嫁給死人比嫁給村子裡的男人強多了!」
清淚自她眼角滑落,烏眸中堅定著這個信念,「她明明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眾人一時難以開口。
吳盼男忍住澀意艱難道:「你們兩個都是傻姑娘。」
「芸香可能只是想安慰你,讓你不要管她的事免得惹禍上身,畢竟你肩上還有照顧母親的重任。」
「可以村長的性子……」
「他要辦冥婚是為了讓他死去的兒子在陰間不做孤單的孤魂野鬼,讓一個活人和他兒子結婚真的能解決這一點嗎?」
吳盼男嘆息一聲,「村長要的,從來都是芸香的屍體吧…這樣在陰間他兒子才不會寂寞……」
冬生猝然睜大眼睛,豆大的眼淚顆顆掉落。
她聲音艱澀道:「你們的意思是…芸香已經死了?」
冉冉忙安慰她,「這是最壞的情況,也有可能村長想要殺她,但還沒動手,只是依照計劃先把名字寫上去了。」
「畢竟今天白天還要舉行儀式不是嗎,村長應該不太可能讓所有人見識到一個死去的新娘,或許…」
「我們還有機會!」
冬生灰敗的雙眸這才重新又亮起一點微光,「那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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