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姑你去問不行嗎?我倒也沒有那麼想當面質問她。」
冉冉扭頭,小臉上都是迷茫,「可安安是對二侄子你出手的,你不去嗎?」
沈定海看著面前小小的人,看得時間越長,他心裡越安定,他想明白了:有堂姑在,他怕個鬼啊!
別說堂姑跟那個鬼的關係還可以,就算關係很差、一見面就會打起來,但只要堂姑出手,有什麼不能擺平?!
沈定海清清嗓子,「咳,去!為什麼不去!我正要好好問問她為什麼對我窮追不捨!」
他才跟著冉冉邁開步子立刻又聯想到,萬一堂姑和那個安安真的開打,他會被波及到吧?
他可只有小玉這個一個保命法寶,而且小玉現在還受傷了。
沈定海躊躇起來,「堂姑,就是...不局限於任何路數,你能不能教我個一招半式的,你侄子我學了心裡有個底...」
沈定海討好地笑起來,「如此一來,在這種地方行走不至於看起來太惶恐,丟了堂姑您的臉。」
冉冉嘆息一聲,「二侄子你是國棟的親兒子嗎?」
沈定海心頭一驚,他就想學點小法術,難道竟到了要逐出家門的地步麼?
「當然是!堂...堂姑何出此言吶?」
冉冉盯著沈定海,眼裡都是惋惜,「二侄子你有這份上進的心是很好的,但可惜你遺傳的是國棟對玄學的天分。」
「我爹...我爹他怎麼了?」一點都不知道自家老爹是玄學菜鳥的沈定海無辜開口。
「爸爸媽媽,甚至叔叔叔母都說過...」冉冉眼裡閃過不忍心。
「國棟,朽木不可雕。」
第16章 芳齡幾何
沈定海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半晌他皺起眉毛鼻子和嘴巴,整張臉都皺成一團。
就在冉冉以為他很替國棟難過的時候,沈定海爆出一聲豬叫。
「哼!」的一聲,非常響亮。
冉冉忍不住睜大眼睛,她伸手去扒拉沈定海,卻見他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巴,臉上的皮膚,無論是額頭還是臉頰,都漲紅一片,好像憋得很難受的樣子。
冉冉小心翼翼開口,「二侄子你還好嗎?」
沈定海一對上冉冉無辜的眼神,更加憋不住。
他緩了緩,打算安慰冉冉他沒事,才一鬆開手就又發出一聲豬叫。
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在商戰中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老爺子竟然被說是朽木?!
沈定海只要一想到他英明神武、威風八面的老爹,以前居然被嫌棄成這樣,他這個做兒子真的...
太想笑了!
有種笑叫痛苦地笑,明明很可樂,卻因為旁人的存在無法痛快地笑出聲。
害怕冉冉把這事報告給老爺子,沈定海憋得額頭都出了一片汗,腹部因為不停顫抖,難受得像是腸子在裡面打結了一樣。
好一會兒沈定海才緩過來,他雲淡風輕地擦擦汗。
「堂姑不用安慰我了,不就是沒有學法術的天賦麼,沒關係的,我不在意,只是沒想到...」
「父親原來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我方才只是有些替他難過。」
冉冉凝重著臉色拍拍沈定海的手,「二侄子別難過,這麼多年,我相信國棟早就已經釋懷了。」
縱使已經見識過很多次冉冉幼年老成的模樣,沈定海還是無法適應。
一個水蘿蔔頭一樣的小娃娃怎麼能說出釋懷這種詞語,大爺爺他們整天在山上都教些什麼給小孩子啊!
沈定海含著笑出的淚水,連連應是,「好的,我也會學著放下的。」
一大一小就這樣緩緩朝404房走去。
沈定海還沒進門,僅僅從門縫裡看了一眼房間的陰間布局就嚇得不行。
「這鬼...安安就住這種地方啊!這麼壓抑完全不利於心身健康,怪不得她那麼偏執,非要逮住我一個人害。」
眼見著冉冉已經走進去,沒人控制的門又要漸漸合攏,沈定海看了一眼左右陰森空蕩的走廊,趕忙跟了上去。
跟住堂姑,准沒錯!
「冉冉堂...」他剛一腳踏進房內,就見滿屋垂著的符紙狂亂地嘩動起來。
「我去!這符紙該不會跟那破葉子一樣,也是活的吧?!」
正安睡在沈定海屁股口袋的「破葉子」聽到這話淺淺動了一下尖端,然後又慵懶地垂下去。
破葉子?大個子肯定不是在說它。
「二侄子不要誤會,符紙是安安操縱的,她只是看見你進來很生氣。」
沈定海心頭一跳,他還沒生氣呢,鬼倒開始生氣了!這個世界還講道理嗎?
而且他怎麼感覺他的冉冉堂姑很偏向那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