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盒子,一旦裡面裝的全是金,這個盒子就能裝下圃芽想要的萬物。
奴隸與貴族的區別,往往不如奴隸與奴隸之間的差距讓她嫉妒。
「也是你把我鎖在裡面。」阿瑤沉聲道。
「是我,都是我做的。」圃芽快速眨了眨眼睛,逼退湧現的淚意。
她提前偷走了阿瑤的金錢,在阿瑤摸索樹洞的盒子時,她已經悄聲走到阿瑤身後,很輕易就將人鎖在屋裡。
圃芽在夜色中離去,天微亮時又返回將門上的鎖打開。
「你既以得到錢財,為何還要害我?」圃芽聽見阿瑤的問題,她似乎很不理解,畢竟最初是圃芽讓她不要靠近禁地。
被嬌養的金絲雀,怎麼能懂辛苦尋覓過冬之處的鳥兒。圃芽的心底蔓延出憂傷,絲絲縷縷宛若絲線,綁縛她的身體,想把她拉入無邊的黑暗中。
「你發現自己的財物丟失,會有懷疑的對象,我不知道你是否會懷疑到我身上。你可能會自己查探,也可能會不顧一切告發到滄姑那裡,滄姑不會允許府里出現偷盜的行為,特別是發生在公子屋外,她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我。」圃芽的聲音輕飄飄,帶著細微的哽咽:「但如果你死了,沒有人會知道我做了什麼。」
砰的一聲,有東西砸到小腿,鈍痛讓圃芽差點跪在地上,她撐著水井的轆轤上,看到滾落在一旁的搗衣杵。
是阿瑤扔的。
面前的阿瑤已經站了起來,她高高在上地審判她,怒道:「我現在沒死,你無法如願了。」
圃芽的腿因疼痛而顫抖,她顫巍巍地站直身體。阿瑤的殘忍讓她忍不住嘲諷阿瑤的天真:「你和公子度過了一夜,滄姑不會再幫你。」
這個被公女安置在府里的眼睛,時刻防備有卑賤的女奴痴心妄想。
「你的死期將至。」
即使不是死在公子的劍下,她也會被滄姑勒死。
「所以快點離開這裡吧。」圃芽同情地看向她,像是初見時一樣對她好心勸道:「去找你的情郎,和他一起離開。」
圃芽最後一次聽見阿瑤的聲音,是在一天中最溫暖的時刻,她妍麗的容貌完全展露在陽光下,風眷戀地吹拂她的裙擺,阿瑤的聲音有些遙遠,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對她的詛咒:「稚子抱金過鬧市,豈有不被人知。」
圃芽不以為意。
滄姑堅信,禮制是永恆不變的,奴隸永遠是奴隸。
可憑什麼這套說辭不對阿瑤有效,連滄姑都在縱容阿瑤的野心。
因此圃芽知道想要脫離卑賤的身份,需要多一點的美貌,更多的錢財,還要丟棄沒人在意的善心。
阿瑤氣喘吁吁地跑回房中。
在死亡的威脅下,她沒有時間再去追究圃芽的利用。
阿瑤不懷疑圃芽的話,在這幾天的觀察中,她知道滄姑是什麼人,滄姑不會放過她的。
還有雍殊……
阿瑤對昨夜仍有些恐懼。
她的行囊一直準備著,進入房屋快速收拾之後,她腳步匆匆地走到側門。
平時她經常出入這道門,守門的人已經習慣了她的離開,因此沒有耽誤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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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姑輕聲踏入寢屋時,歪斜的屏風被擦拭乾淨,屋子裡的味道也已經散去,一切都恢復從前的整潔的模樣,仿佛沒有被入侵過。
打掃的僕人從屋裡退出,只剩下雍殊端坐在案前。他似乎不受影響,仍然和平時一般翻開書卷。
但他平時可不會在天色完全明亮後才醒來。
滄姑壓下無盡的憂心,恭敬地行禮。
「何事?」
滄姑便把昨夜事端的來龍去脈與他稟告清楚。這件事滄姑本不想讓雍殊知道,但是昨夜一事關乎公子,即使她不說,公子也會派人來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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