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聿活活被氣笑:「那你還挺會生活哈。」
「是呀!」
「趕緊睡,別再發出聲音。」林止聿彈了他腦門一個暴栗。
「哥,我不理解。」陸宗停還在叭叭。
「……你現在什麼也不需要理解,只需要睡覺。」
陸宗停執著地道:「但是我不理解,你為什麼對我和對泊秋哥哥判若兩人,是我不夠可愛嗎?」
「是啊,你心裡沒點數嗎?」
「不!你喜歡他!」陸宗停又開始大聲,林止聿耳膜差點裂開,「你不能喜歡他,他是我的!」
「你小點聲陸狗子!大家才剛休息十幾分鐘!」林止聿直接上手捂狗嘴,「你就不能用你的狗腦子想想,換作你是我,你忍心對泊秋說一句重話嗎?」
「唔嗯。」陸宗停想說話,但是嘴被捂了,於是搖頭。
「那就對了,誰忍心呢?」林止聿說完,輕輕嘆了口氣,看著陸宗停若有所思的樣子,語重心長道,「你把他捧在心尖兒上,我是很欣慰的,以後也要一直好好待他,知道嗎?」
陸宗停用力點頭。
「睡吧。」林止聿將帳篷拉嚴實,哄小狗崽子睡覺。
陸宗停其實也累了,沒幾下呼吸就均勻起來睡了過去,還嘟嘟囔囔地說起了夢話:「哥!我要,除盡異種,保護泊秋哥哥!」
林止聿笑著摸摸陸宗停的腦袋:「哥知道了,踏實睡吧。」
—
這是陸宗停第一次參與戰役,在銀灣峽谷。
三天時間,銀灣峽谷的異種被清理乾淨,淨化的淨化,殺死的殺死。
銀灣峽谷的清理難度從來都不是異種的數量和強度,而是它那個崎嶇古怪易守難攻的地形。身手稍差一點,就有可能在遇到異種之前就摔死在山崖下或者淹死在河裡。所以之前的清理任務一直謹慎小心地執行著,生怕有什麼變節。
然而陸宗停不跟你玩謹慎小心那一套,他就是直接飛檐走壁上山下河,單槍匹馬深入腹地直接殺瘋了。
在最開始知道他是個北地獵犬的變種時,大部分人第一反應都是:小狗能做成什麼事兒呢。
沒想到打臉來得又痛又快。
陸宗停自己一個人就完成了40%的清理任務,為剩下至少40%的任務創造了優良的作戰環境,最終還只是受了點皮肉傷。
這逆天的能力震驚了整個十方海角,大家發現除了林止聿少將,又有一個讓他們看見就會安心的人出現了。有時候風平浪靜的好天氣,陸宗停從外頭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甚至會有漂亮姑娘給他塞情書,慈眉善目的阿姨給他提來一大籃子青菜。
天涯塔和軍統部也都很重視陸宗停,直接給他上尉軍銜,讓他獨立帶領部隊作戰。
電台採訪他,問他是怎麼訓練出這麼強大的戰鬥能力的。
陸宗停回答,我有最好的老師啊。
如果他不做到最好,陳中嶽必定會為難陳泊秋。
電台記者又問,您是真的只受過皮肉傷嗎?
陸宗停笑出兩顆小虎牙:怎麼不信,難道要脫衣服給你看啊?
他不能受太重的傷,就算傷到了,也得藏起來,陳泊秋眼睛不好,給他治傷會很辛苦。他還會整夜整夜地守他,擔心他傷口發炎,守到自己都要生病。
—
陸宗停愛陳泊秋,誰都能看出來,唯獨陳泊秋不懂。
陳泊秋比木頭還要木頭,他在這方面恍惚得要命,整天只會對著他那些病毒標本和花花草草專心致志。
陳泊秋待他不好嗎?並不。他待他極好。
十方海角的生活區在平寧艦上,跟分布了天涯塔、軍統部和十字燈塔的東風艦是相對獨立的,為了保證主艦核心功能區的正常運行,其他副艦的資源供應都比較緊張,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平寧艦隔三差五就要停電,以前負責文化娛樂活動的雲啟艦基本上停擺了。
陸宗停注射了北地獵犬的血清,自然是跟這個物種一樣極其怕熱,天氣熱起來他就心焦氣燥睡不著覺,嘴裡也沒句好話。
他嘴再怎麼臭陳泊秋都是不生氣的,陳泊秋會靜靜地聽他說,然後指出一些他話里太過粗俗齷齪的部分,讓他在外人面前不要說。
陸宗停聽得進去,但是更氣了:「你就只知道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