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是什麼?
那日,謝挽璃並沒有得到回答,她只當作弟弟是醉糊塗了。
如今來看,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從方德鎮逃出來後,百里榷曾允諾過她,會一生一世都護著她,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她真蠢,她竟然信了。
謝挽璃推開門,尚未邁出房門一步便被龍神山莊的侍衛舉劍攔住。
「謝姑娘,您要去哪?」侍衛語氣恭敬但手中的劍卻未曾放下半分。
謝挽璃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是出去透氣罷了,讓開。」
「這......」侍衛面露難色。
謝挽璃眼中冷意更甚,手中的劍輕微顫動,蓄勢待發,「怎麼?我現在是門都不讓出了?」
「不敢。」侍衛放下了劍,微微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可謝挽璃每走一步,那侍衛便緊跟一步,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笑自己愚蠢,更笑自己無能。
夜裡吹過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她是修道之人,對寒暑早就沒了感覺,可此時無端覺得這股輕風像是夾雜著冰錐刺入她肩上的傷口。
她娥眉微蹙,垂下眼帘看去,肩上的箭傷分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好像比剛中箭那一刻還疼。
......
翌日,悅來客棧。
秦什緩緩睜開眼睛,身體昏沉難受,口乾舌燥得很。
他從床上爬起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沒走兩步,整個人幾乎是撲了過去。
「碰!」
嘶......
真疼啊。
秦什整個人趴在地上,手肘被木椅壓住,臂上頓時紅腫了一大塊。
果然人倒霉起來走路都能平地摔......
秦什使盡全身力氣才將木椅推開,樓昭那傢伙不會真給他下毒了吧。
罷了,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躺下。
大不了再睡一會兒。
少頃過後。
秦什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意識變得模糊不清,隱約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而後......
「疼疼疼!」
秦什是被疼醒的,一睜眼便看見謝淺坐在他面前,雙手沾上藥液,正揉搓著他腫起來的手臂。
他想抽回手,卻被謝淺按住,「別動。」
「其實我沒事,這點傷明天就好了,就......不用再搓了......吧。」秦什每說一字,謝淺手上便動一下。
秦什只好咬牙咽下還想說的話。
「好了。」謝淺站起身來,從一旁取過絲帕擦乾手上殘留的藥液,含笑道:「你去打聽個消息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秦什甩了甩手臂,當真消了腫,這什麼神丹妙藥......
見謝淺盯著他,秦什心虛道:「呵呵......一時不小心......」
休整過後,兩人離開悅來客棧。
龍神山莊在楓落鎮後方的山上,整座山莊依山而建,從半山腰起便有龍神山莊侍衛駐守,外人沒有令牌不得進入。
秦什此次來龍神山莊一是為了找到謝挽璃的下落;二是想要查清龍神山莊和謝家滅門之事究竟有沒有關係。
二人還沒走近便聽到一道熟悉的異域口音。
「我的請帖在路上丟了,你們通融一下。」樓昭聲音溫和,語氣更是一臉誠意。
「沒有請帖不得進入!」駐守的侍衛盡職盡責,將樓昭逼退一步。
秦什看向謝淺,低聲道:「我們好像也沒有請帖。」
「闖。」謝淺道。
秦什重重點頭,對!要什麼請帖,闖就完事了。
不遠處,樓昭正身體力行詮釋了什麼叫『闖』,只見滿地侍衛僵臥在地上不得動彈,他無奈道:「叫你們通融一下怎麼就聽不懂呢,真讓我難辦。」
秦什:「......」
樓昭驀地轉身,見到秦什二人身影時眸光中閃過一絲冷色,待看清來人後倏的變了臉色,笑著迎了上來,「是秦兄啊,好巧。」
「是啊,真巧啊。」秦什臉上笑著,腳上卻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步。
樓昭面色不變,眼神看向謝淺,問道:「這位是?」
秦什不想暴露謝淺的身份,於是搶著回道:「他是我哥哥,叫秦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