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壺就變得越來越沉重，等重到林清慕拿不住之後，葉玄策便伸手接過。
後來，連葉玄策都拿不動了，兩人才收了手，蓋上壺蓋。
葉玄策這會捧著沉重的酒壺，笑了笑：「有了這些靈液，林源他們修行的資源就徹底足夠了，到時我們回修真界也可以放心了。」
聽到『我們』這兩個字，林清慕心頭微微一動。
第46章
小虛空界內。
山君已經離去, 涼亭中只剩下那三位護法。
身著金紅裙衫的美人在小虛空界內把林清慕二人收取靈脈靈液的場景看在眼中，不覺皺眉：「這倆小子，又吃又拿的，除了血脈高些, 也不知道山君看中了他們哪一點？」
「而且兩人中修為最高的那個也只是金丹境修士, 到時山君復活引來的邪魔多半不亞於大乘境, 一指就能把他們碾碎。即便他們能來, 也未必能活著出去。偏偏山君還讓我們給了他們那麼多東西，真氣人。」
嗓音溫婉但低沉, 赫然竟是個男子。
一旁儒衫女子道：「山君神通通天徹地，想必是看出那人身上的因果未來同山君自身有關，才請他進來的。」
「一個練氣期修士, 一年之內, 再強又能強到何種境地？」
儒衫女子聞言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這我也說不好, 但山君這麼做總有他的理由。」
紅裙男子眸光微動：「依我看，媧皇神庭靈氣重新復甦, 必然也有其他神祗復甦，倒不如嘗試聯繫那些神祗的護法，抱團取暖來得容易。」
儒衫女子：「但這便要牽扯到其他神祗的因果了。」
一旁的粗獷男子終於開口：「此方天道還未復甦，談何因果？我們不光是為了山君大人，也該為了自己。小虛空界最多再存在一千載，如果山君大人這次不能順利復活，我們就得魂飛魄散了。更何況, 這次山君的復活關係到下一場天地之間的大浩劫，我們如論如何，也該替自己爭取爭取才是。」
紅裙男子點頭稱是。
儒衫女子沉吟片刻；「既然如此, 我也不攔你們，你們各自去聯絡便是。」
粗狂男子和紅裙男子對視一眼，相繼離開。
·
靈脈前，林清慕和葉玄策對於小虛空界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收取了足夠的靈液後，林清慕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河水中散發著五顏六色霓虹光芒的透明靈魚：「這靈液濃度這麼高，人在裡面都會被化掉，這些魚又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它們是妖獸？但我又完全感覺不到它們的境界。」
葉玄策道：「那不是魚。」
林清慕：？
葉玄策：「是被靈液浸潤的靈石里孵化出的精靈，有形無質，不信你看——」
說著，葉玄策揚手，一道劍氣點出，那金色劍氣瞬間穿過河中的一條靈魚，但靈魚對此恍若不覺，仍是歡快遊動。
甚至在覺察到劍氣之後，靈魚扭頭，一口口，把那劍氣給吞吃了。
吞吃完劍氣之後，靈魚渾身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更加歡快了。
林清慕見到這一幕，只覺得異常神妙，靜了片刻，他忽然問：「你說，這酒壺可以收起河水，那能不能也收走這魚？」
葉玄策微怔，接著他就說：「可以試試，但這些靈魚都已經有了神智，不一定會願意乖乖進來。」
林清慕道：「試試吧。」
他總有一種感覺，收起這些靈魚，日後會對他們有用處。
葉玄策向來很聽林清慕的話，聞言便再次打開了酒壺，催動酒壺對準剛才那條吞吃了劍氣的靈魚收去——
一道無形虹光飛出，正要落在那靈魚頭上，靈魚忽然猛地一擺尾，哧溜一下，跑了。
葉玄策再收。
它再跑。
就這樣，一人一魚在這河邊較上了勁。
葉玄策折騰了一會，折騰得額頭都微微冒出細汗，忍不住就皺眉道：「這小東西真狡猾。」
一旁的林清慕看了一會河底那搖著尾巴，得意洋洋的金色靈魚，稍一沉吟，便道：「你讓我試試。」
葉玄策詫異，但還是把酒壺遞了過來，只不過他沒完全遞給林清慕——現在酒壺裡面裝滿了靈液，林清慕拿不動。
林清慕伸手摸了一下酒壺口，眸光動了動，便輕輕掐破了指尖。
一滴鮮血湧出。
頓時，一股極為奇異的香氣充斥滿了整個洞穴內部。
一旁的葉玄策臉上驟然一紅，接著他就連忙屏息。
林清慕沒有注意到葉玄策的異樣，因為他自己嗅不到這香氣，這會他抬手，就把這滴鮮血抹在了那酒壺壺口上。
接著，林清慕示意葉玄策把那酒壺往河邊靠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