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楚一口咬碎那枚小甜糕,將吉他背到身上,帶領著宋兵和順子越過長長的操場,三人步調一致地跳上舞台。
沒有絲毫提前上場的慌亂,他們已經為這場演出彩排了無數遍。
邊楚率先將吉他挎在身上,一道充滿力量的嘶吼,連接著密集而有力的鼓點,瞬間點燃現場。
陸北北起雞皮疙瘩了。
比起全校師生,歌迷們的數量並不算多,但分散在看台上的吶喊聲匯聚在一起,也形成一種感人的凝聚力。
高亢的歌聲、激昂的鼓點、完美的和聲……僅三個人組成的樂隊,卻交織出無比豐富的和旋。
他們是璀璨的星辰,在舞台上熠熠生輝,就連天空悄然變了模樣也無人在意。
雨點砸在鼓面上,又彈動起來,與宋兵手中的鼓槌相互交織。
邊楚乾脆脫下夾克衫外套,隨手扔開,他發梢滴著水,但眼中燒著火。
露出手臂上的淡疤,是當年跟邊長山鬥爭留下的光輝印記。
副歌是他聲嘶力竭的嘶吼、額角青筋暴起、兩句歌詞不停重複、循環、卻一層更高過一層。
「姑娘,這就是你要的結束。」
「姑娘,這結束也是個開始。」
就連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古板領導們也搖擺起來,肖慧蘭扯著嗓子的那句『姑娘』破了音,邊長山用腳趾打節拍,嚴冬梅嫉妒到令人『心疼』!
高朝一過,邊楚和順子暫停下手中的樂器,喘息聲透過麥克風,性。感到一個頂點。
眾人正納悶,只見宋兵從鼓後抄起一把嗩吶,置於唇邊,用力吹響。
清脆而嘹亮的嗩吶聲劃破長空,年輕、狂妄、又讓人熱淚盈眶!
陸北北雙手緊捂著嘴巴,心跳聲震耳欲聾。
原劇情里《循環》是一首飽含憤怒的歌,可如今,邊楚賦予了它全新的生命,將其演繹成極致熱烈的情歌!
她想起自己以前說過,「邊楚,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候鳥無畏風雨,從頭頂高高飛過,沿著操場,飛向幸福胡同。
託兒所里,崽崽們小手捂著頭頂躲進屋子裡。
小寶從蓬蓬裙底下掏出那隻顏色舊舊的頭花,還好沒有淋濕,小寶十分寶貝。
大寶歪著頭瞅,認出那好像是一朵木棉花的造型,他問妹妹是從哪兒弄到的。
「叭叭枕頭下面找到嘀!」
前幾天他們被邊楚接回四合院玩過一次。
大寶,「那還給叭叭呀?」
小寶捂緊頭花,頭搖晃成撥浪鼓,「不要不要!叭叭不扎頭,麻麻扎頭,小寶要送給麻麻!」
四合院裡,收音機仍然在唱,沙沙的音樂混著雨聲,晾衣繩上的藍布工裝隨風晃成一片潮濕的海浪。
矮木桌上攤開的本子也被打濕,未完成的樂譜旁,邊楚用鋼筆密密麻麻,寫滿陸北北的名字。
————【正文部分完】————
彩蛋一:
發生在校慶結束後,陸北北賺得盆滿缽滿,指尖舔一口唾沫,正快樂地數著錢。
邊楚瞅准這個時機,陸北北賺到錢的時候心情最好,一般說什麼都會答應。
他走到陸北北身邊,坐下。
「小捲毛,新歌可還滿意?」
「嗯哼~」陸北北連頭都沒抬。
「幫你賺了錢,人情總得還吧?」
陸北北將摞成小山的毛票一股腦抱緊,「你想幹嘛?」
邊楚勾唇,「幫我,轉正。」
陸北北鬆一口氣,「原來是說這個,小事兒。」
「這是同意了?」
邊楚心知肚明,陸北北此刻對他的真心度最多也就三成,但他不介意。
只要能轉正,就算連哄帶騙又何妨。
邊楚,「那咱倆明天去把證領了?」
「明天……」
邊楚心懸喉間。
「行,明天我正好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