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光這才將目光重新轉回來,「可以聽到,但沒有聽。」
他對月樓迦的輕視與蔑視,展露無疑。
月樓迦冷冷道:「你該慶幸沈秀不讓吾動手。」
「該慶幸的是你。」謝扶光大抵是懶得再與他廢話,他側身,深紅妖冶如花的衣袂消失在走廊里。
沈秀從司馬燁房裡出來,徑直去了月樓迦那裡。
「你之前說還有話沒說完,你說吧。」
「你不打算回高昌?」
「回高昌?我家在這。」
「你回高昌做公主,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我是漢人,東陵才是我的家鄉。喔,對了,高昌王……父王他可我在這裡?」
「已經給他傳過信。」
「他不會也會來這裡吧?」
「他病了,來不了。」
「病了?什麼病?嚴不嚴重?」
月樓迦言,高昌王因擔憂她,憂思過慮,再加上國事操勞,便病倒了。病情並不嚴重,現下已然恢復了許多。
沈秀安下心來。
月樓迦:「你不去看他?」
沈秀尋思,她好像是得去看看高昌王。
只是,要去西域,來回得一個半月,這還是時間往少了算。中間浪費的時日她沒法練功。最重要的是,近一個半月的時間暴露在外面,儘管她做好防護,戴面具或者是戴面紗,也有可能暴露真容,再禍害到其他男人。
思定之後,她道:「之前我一直沒有聯繫高昌王,是因為我不想再聯繫他。我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平民百姓,當不得尊貴的公主。若讓高昌的百姓知道,他們的公主只是一個低微的平民百姓,我會給高昌王蒙羞的。所以我並不打算做這高昌公主了。也沒臉再去見高昌王。」
這並不是她的真心話。她不覺自己身份低微,也需要高昌公主的身份。但為了不去西域,不去看望病中的高昌王,她只得這樣說。高昌王應該不會因為她這一番話,就真的不讓她繼續當高昌公主了。
畢竟她有萬人迷光環在。而且她這番話說的這樣可憐,高昌王聽了應當更憐惜她。然後或許會等病癒後,來中原見她,這樣她就不用去西域。
月樓迦道:「你並不低微。」
「可是我到底沒資格去當高昌公主的。」
「你有資格,即便是高昌的王,你也可以當。」
沈秀語滯。
月樓迦冰冷的容顏在燈影下幾近透明,「或許,你想做高昌王?我可以讓你做。」
沈秀:「……」
擁有絕對的權力,真是霸道,可以直接讓一個異族的平民百姓做高昌的王。這樣絕對的權力,大多數人都會垂涎。若是從前的沈秀,她不會垂涎,她就想過平平淡淡,踏踏實實的日子。
可是現在的沈秀,急劇渴望提升自保能力的沈秀,還是很有些垂涎這樣絕對的權力的。
不過她有自知之明,她就一個普通人,她哪裡能曉得如何治國,不是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她給人治國,別把人國家給治垮了,搞滅國了。
她摸腦後勺,「你莫要開頑笑。」
「我並未開頑笑,你甚至可以做我樓……」他止聲。
她連連擺手,「你饒了我罷,我去村里做個裡正都不行,你讓我去做王,豈不是害了我,害了那些百姓。且我也並不想做什麼王,我就想老老實實當個老百姓,踏踏實實過日子。你莫要再提此事。」
月樓迦沒再提這事。沈秀接著道:「我是沒臉再去見高昌王了,你幫我捎個信兒,代我向高昌王問個好,可以嗎?」
默然半晌,月樓迦道:「好。」
「謝謝。」
夜裡,楊氏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是怎的了?還不睡?」沈有財被吵醒,打著呵欠嘟囔。
「有財,我總覺著秀秀她……」
「秀秀她咋了?」
「咋了你快說,不說我睡了。大半夜的不睡覺,擱這神叨叨的,趕緊睡罷你。」
「算了,你睡罷。」楊氏閉嘴。沈有財哼了一聲,很快又打起呼來。
聽著沈有財的呼嚕聲,望著窗外無邊黑夜,楊氏心緒難寧,久不能入睡。
想了許久,她告訴自己,自己定是多心了,自個兒的閨女,性子都與從前一模一樣,哪裡像被什麼東西附了身的模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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