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站起來,「有個招式我沒弄明白,你再教教我。」
彼時,京城皇宮裡,司馬朗拿到飛鴿傳書,得知司馬燁已經抵達燕州,他氣地摔了藥碗。
他也想快些去燕州,快些見到沈秀,可他的身體不允許。思及此,他開始咒罵起來。都怪那些刺客!
前段時間,他久尋沈秀而不得,著急地快瘋了的時候,有人傳信給他,說沈秀在他們手上,若要救她,便親自去見他們。他那時已經急得理智全無,急吼吼地帶著一眾侍衛去赴約。
然後就落入了陷阱,受了傷。好在傷勢不是特別嚴重。但養傷也要養一兩個月。
故而,他現在沒辦法去燕州。之前他不顧傷勢,欲偷偷前往燕州,被他母妃發現,母妃將他扣下來,以至於他明知沈秀在燕州,也沒法去見她。
「該死的刺客!」他恨不能生啖其肉。若不是他們,他現在也能見到沈秀了。
「殿下,周側妃與姜側妃求見。」
「不見。」
殿外,周側妃與姜側妃聽到宮人說,司馬朗拒見她們,兩人對視,一時悲從心來。
「周姐姐,恐怕我們姐妹也要如其他那些姬妾一樣被殿下遣散了。」
司馬朗將其他所有姬妾都已遣散。至於她們倆,估計也要落得如此下場。
「不會的,殿下若真想拋棄我們,之前遣散其他人時,為何要留下我們。」姜側妃搖搖頭。
「那他為何拒見我們?姐姐,你怎的還不明白,他還沒遣散我們,只是有礙於我倆的家世,有些麻煩而已。」
「不是的。」周側妃其實也心知肚明,但她嘴硬著搖頭,如此這般,心裡還能好受些。
司馬燁不遣散周姜兩位側妃,的確是因為她們的家世。之前他直接要遣散房裡的所有女人,母妃阻止了他。其他人都可以遣散,周側妃與姜側妃不行。
司馬朗暫時妥協,但之後他總會想辦法將周姜兩人休掉。
想到自己暫時只能妥協,他怒火中燒。終究還是自己不夠強大,若自己足夠強大,若自己就是父皇,是皇帝,何至於連休個妃都要受到束縛。
他從前並不想爭皇位,只願做個閒散皇子,閒散王爺,如今卻不滿足於現狀,不滿足於現在的位置了。
他想當皇帝。這樣他便能無所束縛,無所畏懼。
「殿下,太子殿下來看您了。」宮人稟報。
太子入殿,坐到他床邊,滿目關切,「二弟,你可好些了?」
司馬朗注視太子,久久不言。他若要爭皇位,就是要與大哥爭,要搶走大哥的位子。
他要做太子,那麼大哥就得被廢,或者是,死。
有那麼一瞬間,他腦海里生出了各種算計,例如如何讓大哥被廢掉,如果廢不掉,又如何讓他死掉。
「二弟?」
司馬朗回魂。意識到自己方才在想什麼,他心跳漏了幾拍。
對上太子關切的視線,司馬朗別開臉,不敢與之對視。大哥素來待他極好,兩人情誼深厚,可他方才居然想算計他,想殺他。
「啪!」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二弟!你這是做什麼!」太子忙按住他。
司馬朗被扇得頭腦清醒了許多。他是想當萬人之上的皇帝,但他不一定就要算計廢掉太子,不一定廢不掉就要殺掉他。
他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讓父皇青睞,得父皇寵愛,堂堂正正地,讓父皇傳位於他。雖然這也是搶了大哥的位子,但這是堂堂正正地搶。縱然是有些對不起大哥,但他也是堂堂正正的。
他方才會生出那些陰暗的想法,屬實是操之過急,一著急便想歪了。
他吐氣,「沒事,大哥,我才睡醒,腦殼有些發昏,想讓自己清醒些。」
翌日。當謝扶光與月樓迦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沈秀吃驚。她的視線掃拂過月樓迦。
月樓迦滿身冰寒,渾身透著與人喘不過氣的,唯我獨尊的威壓感。他胸前有一道血痕,流出的鮮血浸染在纖塵不染的深藍色袍子上。
她又去看謝扶光。謝扶光肩上也有血痕,鮮艷的血融進朱衣里,與衣裳的顏色融為一體。
「你們打架了?都受了傷?」
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他們的確都受了傷。沈秀略微詫異。上次月樓迦沒打過謝扶光,這次他居然傷了謝扶光,他倆身上都掛了彩,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