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振的加入讓顧倩兮的聲音立時提高了八度。
「你不能總這麼慣著她！都多少次了！」
「就是欺負那也是她欺負別人，上次給小胖子開瓢的事你忘了嗎？」
半蹲下去想要看小滿身上情況的顧鴻振豁然起身，瞪著顧倩兮。
「行了，你少說兩句。」
他抬手拽著顧倩兮的手腕，把她往門外拉。
「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了嗎？小滿要過生日，再說有什麼事不能和孩子慢慢說，非得急赤白臉的，能問出什麼來？」
「小滿從小就有主意，而且最懂事了，這孩子跟別人打架，你怎麼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的原因呢？」
聽到父親的話，顧倩兮額頭上的青筋崩了兩下，她深吸了一口氣。
「爸，以前我也是像你這麼認為的，但你看我問她打架原因她都說什麼了？」
「告訴我看人家小孩不爽，所以要揍她，這話是不是你外孫女說的？」
「而且一次你可以說是別人家孩子的問題，但這都幾次了？剛上二年級，光轉學我都給她辦了三次了。」
「盼兮留下來的人情，也不能這麼用吧？」
顧倩兮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
「孩子現在還小，必須給她板過來，不然以後怎麼辦？爸，這事兒你別管了！」
顧臨安這時下班回家，聽到小滿臥室里傳來的爭吵聲，趕緊換了拖鞋就走了進來。
「怎麼了？」
顧鴻振擺了擺手。
「帶你媳婦出去！我和小滿聊聊。」
無光總部，地下二層。
一個五官錯位，眉眼歪斜，光頭，手指粘連在一起，兩隻手加一起，只長了五根手指的女人被人扶著從泉水裡走了出來，進入隔壁的測量設備處。
「我現在真的沒有污染了嗎？」
她的聲帶發育出現了一點問題，以至於只能發出細弱如同蚊蠅般的聲調。
「嗯，一丁點污染都沒有了。」
顧盼兮有些開心的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因為只有右半張臉能動的歪嘴笑容。
「今天是小滿的生日，你要回去看看嗎？」
顧盼兮露出了一點糾結的神色，她借著鏡面的反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臉後，很快錯開了視線。
「我怕嚇到她，還是算了，再等等吧。」
五號抬手，很輕的拍了拍顧盼兮的肩膀。
「我覺得不回去他們才會傷心。」
「而且我這樣子小滿也沒害怕，你是她最愛的小姨，她肯定不會覺得害怕的。」
顧盼兮低著頭，沒說話。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低頭打遊戲的萬兩金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抬頭瞥了一眼顧盼兮。
「雖然暫時不能動用恐懼值，但是可以上科技啊，用擬態設備不就好了？」
「根據我的估計，污染消失，你至多一年左右就能恢復成普通人的狀態，完全恢復實力的話，大概還要三年的時間。」
顧盼兮抗拒的表情出現了一點變化。
這時五號拉開了門，露出了門外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包裝。
「我跟你一起去，蛋糕和生日玩具我都準備好了，走嘛走嘛。」
「你總要讓家人知道你還活著的，他們……一直都很惦念你。」
天域系統被銷毀以後，顧盼兮受到了極為強烈的污染衝擊。
另一條時間線上小滿給的未知道具，保住了顧盼兮靈魂最核心的部分，免於污染侵襲，她的身體卻出現了劇烈的畸變反應。
最早一年多，沒有意識，只是沉睡的時候還好說。
近幾個月甦醒過來，顧盼兮卻感受到了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
雖然有生命之泉作為助力，她的身體想要完全修復，變成一個健康的成年人類，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從龐大的畸形怪物，到眼下至少看上去是個「完整的人」，顧盼兮花了半年的時間。
這期間，她一直在疼痛和死亡之中循環。
每次自然死亡後，都會迎來一次蛻變，擺脫身體的部分畸形。
好消息是，她還活著。
還有，手機和電腦這種重要設備，在顧盼兮失蹤後，就被二二三妥善的保存了起來，避免了她的社會性死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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