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開口,前排台上傳開領導的說話聲。
陳嘉玉竭力保持淡定:「你別這樣。」
溫延狀似不解:「哪樣?」
「這種私密話我們偷偷說就好,現在這麼多的人。」陳嘉玉說著,眼神還不放心地在周遭瞄了一圈,沒忍住嘀咕他,「況且你以前大庭廣眾接吻都不行,現在怎麼這樣。」
溫延語調斯文:「習慣總能慢慢改正。」
「何況結婚前後能一樣麼?」他兩隻小臂交疊在桌面,身姿鬆散,垂著腦袋慢聲解釋,「你見過哪個食髓知味的男人,可以回到處男時候的心理狀態。」
「……」
這比喻真的神了。
陳嘉玉簡直無語凝噎,靜默片刻,想著聊天的內容到底不正經,擔心一前一後的姿勢引人注目。
她催促:「你過來。」
被這樣理直氣壯的支使還是近些年來第一次,溫延沒問緣由,挺好脾氣地順著她,起身去了前排。
等到落座,他才含笑問:「做什麼?」
「不幹什麼。」陳嘉玉隨口扯了個由頭,「這樣說小話方便點。對了,講座三個多小時呢,你可以嗎?」
「嗯。」溫延先是給了答案,才又意味不明地回到上個問題,「我還以為你是讓我過來接個吻。」
坐過來和接吻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但聯繫上下對話,陳嘉玉很快明白過來。
她忍了忍:「我能評價一句嗎?」
溫延笑音幽微:「嗯?」
陳嘉玉憋著滿腹吐槽,最終只能找了句略顯含蓄的話語,表情感慨:「你結婚前後反差很大。」
溫延虛心求教著:「哪方面?」
「Allaspects。」陳嘉玉非常嚴謹地給出回應,隨後又接話,「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聽到這話,溫延忽地笑了。
視線不露聲色地在偌大教室內巡繞,依然如同過往每一次,不曾有過哪一張臉讓他側目,最終順其自然地回到身旁陳嘉玉綻這雙近在咫尺的眉眼。
只有陳嘉玉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溫延低眸看著她,抬手拂開她臉頰邊滑落的碎發,指尖不經意觸碰到皮膚,溫溫熱熱的,他低聲道:「也只會對你這樣。」
刻意壓低的嗓音籠罩著老式電影的柔和朦朧,落入陳嘉玉耳中,引得她猝然抬起眼,與溫延對視。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淡漠疏離的眼裡多了人情味兒,也多了一個她。
像是受到這認知的衝擊。
鬼使神差地,陳嘉玉握住他的手拉下來,大拇指指腹摁著手背凸起的骨節平滑撫過,停留在無名指婚戒上。看著一大一小兩隻靠得極近的戒指,陳嘉玉才慢半拍地回過神。
她的眼眸閃了閃,擔心溫延又對自己的舉動進行不合時宜的點評,於是轉移了話題:「陳寶安那邊有結果了嗎?」
溫延喉結微微滾動:「正要跟你說這個。」
聲線輕啞,他不以為意地清了清嗓子,順著話往下:「昨天連夜回了縣城,又去了銀行。」
陳嘉玉的注意力被轉移,下意識往他身邊靠了靠,握著手沒鬆開,而是像以往開會時偷偷聊天那樣趴在桌上。
側過臉朝向旁邊,毫無所察地墊著他的手背。
因她這依賴的模樣而心潮不斷翻湧,可溫延面色仍是波瀾不驚,隻眼里泄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浮痕。
他低垂下眼睫瞧著對方,語調不緊不慢:「還挺聰明,知道回老家再查卡里餘額,但也不算多,否則不會察覺不出來他們被人尾隨了一路。所以剛出來,就被打了一頓。」
陳嘉玉眉頭抽動:「銀行卡呢?」
「當然讓人搶走了。」溫延淺勾了下嘴角,「一百萬足夠拼命了,他那邊如果不報警,會有人替他善後。」
沉默了會兒。
陳嘉玉很少過問毫不相干的事情,可這次不一樣,即便能聽出溫延話里主要針對的是另一個人,陳德元不過其中一環,但也很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而受牽連。
「你會不會有危險?」陳嘉玉小聲問,「你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誰啊?」
溫延頓了頓:「擔心我?」
「不行嗎?」見他質疑自己的真情實感,陳嘉玉一陣憋悶,「我們現在關係不同了,你的安全我當然在乎。」
溫延眸中情緒漸起,喉嚨有些緊。
也如同陳嘉玉心裡悄悄浮現的顧慮一模一樣,因為他此時的確生出了某個不合時宜而強烈的念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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