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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告啊!」陳嘉玉倏地回頭。

那張平時總是和顏悅色的小臉緊繃著,一瞬不瞬與陳德元對視,壓著聲:「信不信我跟你魚死網破?」

「……」陳德元登時轉過臉。

喉嚨里喘著粗氣的聲響如同拉風箱一樣的沉重難聽,暴著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居然從這個被他從小打到大的閨女眼裡看到讓人心驚膽戰的寒意。

四目相對,陳嘉玉不避不讓。

注視著陳德元那張或許是因為氣憤惱怒,又或許因為即將暴富的好夢被她親手打碎,而變得漲紅猙獰的骯髒面孔,她實在是太熟悉這樣的陳德元了。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陳嘉玉抬手指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疾言厲色,「最好不要在他身上動心思,否則我真的會拉你們一起去死。」

陳德元忽地被震住。

而這話也讓曹耘瞬間想到了那一年,陳寶安在她手底下被打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場面。

她只是想要一筆錢。

可從沒想過要讓這瘋丫頭帶她去死啊。

曹耘的後背滲了層薄薄的涼,心驚膽戰地去拉扯陳德元的胳膊,嗓音裡頭帶著驚悸與後怕:「當家的……」

話還沒說完,她看到幾步開外的路邊停了車。

陳嘉玉和陳德元兩人依舊深陷在怒不可遏與駭目驚心的情緒里,完全沒有注意到。

陳嘉玉毫不退讓地盯了他一會兒。

確認陳德元聽進去,她才面無表情地轉身。與此同時錯過了陳德元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當家作主三十餘年卻被陳嘉玉恐嚇到丟失面子的惱羞成怒與憤恨,神情間的古怪一閃而過。

陳嘉玉閉了閉眼,視線偏轉,不料迎面撞上推開車門出現的溫延,頓了頓,下意識想問他怎麼在這。

緊接著她又回憶起是自己提前發了定位。

可距離那條消息不過二十分鐘,從奧萊到這邊,不堵車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哪怕在這種情況下,陳嘉玉的腦子依然轉得飛快,並且意識到,溫延是真的超在意她啊。

這個念頭一起。

陳嘉玉眨了眨眼睛,身後是滿心算計的親生父母,面前是最開始各取所需的毫無血緣關係的丈夫,她倏然就有點難以忍受,鼻子頓時泛了酸。

溫延從看到人起便全神貫注在她的身上。

此時瞧見她的眼圈轉瞬變紅,溫延眉梢微動,唇線僵直,正要問她是不是受委屈了的時候。

餘光里一抹身影晃了晃。

溫延下意識看過去,只見三名保鏢邁步過去制止時,陳德元徒然揚起胳膊,非常老道地狠狠一揮,飛出來的東西瞄準度極高地砸向陳嘉玉的腦袋。

下一秒,保鏢按著他扣在地上。

意外發生在別人身上總會認為自己一定能很理智地躲開,可當這一切出現在眼前,溫延大腦空白了一秒,條件反射般擁住陳嘉玉替她擋了這一下。

聽到頭頂響起一道低弱的悶哼。

陳嘉玉看見落到地上的瓦片,瞳孔縮了縮,下意識抬起頭,從溫延懷裡掙脫出來,扶住他的小臂,面色焦灼地追問:「怎麼了?傷到哪了?」

溫延低眸,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陳嘉玉,而後格外細微地皺了下眉毛。

他朝前走了兩步,頓然抬手抱住了陳嘉玉。

「溫延?」

陳嘉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懵掉,僵愣半秒,聲音發抖地重複喊他,可溫延仍是一聲未應。

直到陳嘉玉的手往上,摸到他後腦。

那裡有微微黏膩的液體。

-

半個小時後。

得到消息的宋淮南穿著白大褂從住院部匆匆奔來門診,三樓普外診室,走廊內的等候椅上只有零星幾個人。

他站在樓梯口左右張望了幾眼,目光立時捕捉到不遠處魂不守舍的陳嘉玉。靠近的同時,也瞧見了她右手指間沾染上的那點血跡。

宋淮南屈膝蹲在她面前:「沒事吧?」

話音剛落,印象里那個落落大方的女孩子抬眼看向他,眼眶通紅,長而卷的睫毛潮濕,滿臉都是失態的淚水。

怔了怔,宋淮南幾乎失聲。

看陳嘉玉的確像被嚇狠了的樣子,他嘆了口氣:「溫延沒什麼大問題,只是磕破了皮,進去消個毒,再包紮一下就能回家了。你別自己嚇自己。」

「……是嗎?」陳嘉玉喃喃。

她都記不清自己是怎麼來醫院的。

摸到溫延後腦勺有血的那一刻,意識都是空白的,好像上車沒多長時間溫延就醒了,又好像是她的幻覺。

現在聽宋淮南這樣說,她才感受到一陣冷意,以及驚懼過度回神後止不住的簌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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