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溫延捕捉到陳嘉玉迅速又心安理得的否認,神色空白兩秒,旋即踩在走廊的消音地毯上,提步進了書房。
「你聽我說話沒?」宋淮南的詢問傳來。
溫延回過神,唇線僵直。
第34章 陣雨34他動心了。
「你聽見我說話沒?」宋淮南的聲音不大不小,從音筒擴出來,在靜默無聲的書房傳開,「哎,我真是操了。」
他語調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幾天我連班都沒上好,腦子都是麻木的。」
房間裡只開了盞檯燈,昏暗不清。
溫延安靜靠著桌,眼瞼半垂,面色看上去有些失神。聽到宋淮南幾分鐘前打來電話沒頭沒尾一頓輸出,頓了頓:「說點人話。」
他的聲音有點啞,語調平靜。
似是沒注意到溫延的異常,宋淮南在那頭深吸一口氣,才艱難道:「我跟倪蓁睡了,你家酒會那晚。」
溫延眉心微鎖:「怎麼現在才說?」
彼時從監控里抓到那個往酒水裡下藥的侍應生,蘇確當即便把人扣住,但因為聯繫不上宋淮南,不清楚他的具體情況。
無奈之下,溫延只能按兵不動。
按照起初的預想,如果事發,宋淮南在次日聯絡了他,蘇確那邊也好直接報警,可偏偏這已經過去五天。
宋淮南向來是明白孰輕孰重的人。
純情小處男一遭被算計,難得不知所措。
況且溫延讓他帶走倪蓁的時候,什麼也沒交代,只後來從倪蓁口中得知她和溫家的瓜葛。縱使清楚她跟溫延沒關係,宋淮南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
然而現在什麼都做了。
還把一切做到位,沒有半點退路。
想到那天大清早從奧萊套房床上醒過來,倪蓁抓著被子,眼睛通紅,渾身都是慘烈的指痕。
宋淮南清了清嗓子:「我尷尬啊。」
被這答案噎了噎,溫延乾脆地切入重點:「蘇確從那人嘴裡問了點東西,等事情了結,我會給你一個結果。」
「哎,算了。」宋淮南嘆氣,「都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也沒意義。我現在發愁不知道怎麼跟她接觸,那姑娘膽子又小,總感覺把我當成流氓了。」
溫延靜默了會兒:「流氓不至於。」
「隨便吧。」宋淮南惆悵不已。
又覺得這事拖著不是辦法,話鋒一轉,尋求已婚人士的幫助:「我把人家欺負了個遍,肯定得負責。你說我跟她商量商量,先談個戀愛怎麼樣?」
溫延沒心情替他出謀劃策,扯唇:「我以為按你的性格會直接結婚。」
「那怎麼行。」宋淮南想也沒想就拒絕。
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跟溫延解釋:「我這跟你情況不一樣,你是奔著領證去的,成家後談戀愛也正常。但我不著急,當然要互相喜歡了再結婚。」
結婚前一定要互相喜歡麼。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他跟陳嘉玉從一開始的流程就是錯的,才會走到目前這樣前後都舉步維艱的境地。
陳嘉玉不喜歡他。
那他呢?
溫延的喉嚨滾了滾,撩起眼,目光越過窗戶朝外看,冷淡的神色間帶著百思不解:「怎麼確定是不是喜歡?」
「這……」宋淮南也懵了,「你問我啊。」
莫名其妙被問了經驗空白的感情問題,宋淮南雖然愛湊熱鬧,但沒有像原滿那樣親身體驗過戀愛。
沉思片刻,他有些無語地說:「我又沒喜歡過誰,你該去找原滿。」
收斂起多此一舉的念頭,溫延抬手摁了摁眼窩:「掛了。」
「等會兒。」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似乎有點不對勁,宋淮南試探,「你是最近累了還是心情不好?喝一杯?」
溫延沒有臨近十一點還出門的習慣。
何況現在結了婚……
這藉口在腦間浮現一半,突然意識到結不結婚的,哪怕他這會兒當著陳嘉玉的面去過夜生活,徹夜不歸。
陳嘉玉大概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停了會兒,溫延索然無味地抬了下唇角:「沒事,掛了。」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陳嘉玉下意識否決了許嚴靈問題後,頓滯須臾,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眼睫翕動,趕在她接話前又開口:「學姐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八卦。」
許嚴靈反駁:「這叫關心好嗎。」
聞言,陳嘉玉調侃:「那我也關心關心你跟姐夫,你有多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