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鬆開滑鼠,垂眼:「請進來。」
半分鐘後,蘇確得到授意迎溫正坤進辦公室,關上門,他站在門外幾步開外的位置等著。
室內。
溫延的目光晦明不清地落在男人身上,回憶起來,他已經記不太清上次見溫正坤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去年中秋,又或者是前年的元宵節。
久未見面,溫延沒心思猜他找自己做什麼,更沒有什麼寒暄的心情,開門見山地問:「什麼事?」
「我聽說你結婚了?」溫正坤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不歡迎,直接表明態度,「坦白說我並不滿意。」
溫延唇角涼涼勾起一抹弧度:「你以什麼身份?」
「不管你承不承認,小延,我都是你在法律與血緣上必須承認的
父親。「溫正坤的語調不容置喙。
盯著他看了兩秒,溫延不冷不熱道:「所以呢?」
溫正坤有一雙與溫延相似度極高的眼睛,疏淡、冷峻、拒人千里,兩人對望時,仿若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溫正坤皺了皺眉:「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你這門婚事就不算數。」
溫延眼睫半垂,眸間閃過譏誚的寒意。
「我知道你不願見我,但我們這種家庭,婚姻自然得找一位在事業上有助益的。」溫正坤絲毫不理會他的沉默,口吻清淡,「我前些天給你物色了一位家世相當的妻子,江北倪家的大女兒,知書達理,跟你很般配。」
在法律上,婚姻關係分居兩年且以上就可以確定沒有感情基礎,而一對早在二十年前便沒有住在一起的父子,居然還有臉堂而皇之地稱呼自己是父親。
何況倪家在江北是出了名的一鍋老鼠屎。
溫延把玩著鋼筆,神情間染著剛開完會議的懈怠,以及面對溫正坤時濃濃的不耐與厭煩。
「既然你覺得般配,倪家張家李家,你娶就是。」溫延巋然不動地抬手,「我不介意多一位小媽,想必爺爺也不會在乎多一個三婚的兒子。」
話落,他又想到什麼扯了扯唇角,悠悠反問:「說得倒是冠冕堂皇,這助益究竟是給你還是給我?」
提到這個,溫正坤目光閃了下,但到底還是因他的抗拒而激起一絲不滿:「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更難聽的我還沒說。」溫延的喉結滾了滾,「要麼現在自己離開,要麼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溫正坤一頓,失望搖頭:「你還是沉不住性子。」
「你母親情緒多穩定的一個人,怎麼會……」
這話還沒有說完,溫延啪的丟開鋼筆,撩起眼皮用從未有過的陰鬱目光盯著他:「你有什麼臉提我母親。」
辦公室里的氛圍僵持到一觸即發。
兩人每次說到孟植寧都會不歡而散,今天也毫不例外。
最終還是溫正坤退讓一步:「過段時間我會安排岑小姐來懷安一趟,至於你現在那位妻子,好自為之。」
辦公室門清脆又不容忽視地響了一聲。
溫延平靜地閉著眼,倚在真皮靠椅內波瀾不興,但交握搭在小腹的兩隻手毫無遮掩地攥著,骨節發白。
等溫正坤走後大約十五分鐘。
蘇確拿著文件走進來,司空見慣地低聲問:「老闆,需要為您聯繫Ri插rd嗎?」
「我自己過去。」鋼筆經由那一扔有些微卡澀,擰開筆蓋簽字時,溫延眉心微皺,「辛苦,你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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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玉回到家的時候,距離發完消息正好一個小時,打開門進屋,發現溫延還沒有回來。
她沒想太多,去餐廳喝了杯水。
因為後天要去杭安做課題交流,陳嘉玉回房間沖了澡準備提前收拾衣服,過去一周,加上還有兩次正式會議。
稍稍斟酌,她拿了四套換洗的常服和一套制服,裝行李箱的時候,又放進去一條收腰長裙。
正打算去浴室整理洗護用品,門口傳來響動,密碼鎖滴滴兩聲提示,有人打開了門。
陳嘉玉腳鋒一轉走出臥室,本來想打個招呼,卻在開口的一剎那注意到他不太對勁的情緒。
像是剛洗過澡,頭髮半濕散落在額前,襯得臉上沒什麼血色,眉眼很淡,帶著一股脫力的疲憊。
溫延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沒說話。
陳嘉玉只好咽下到嘴邊的聲音,看著他換完鞋走近,決定先避進臥室,暫時給他留一點私人空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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