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跟陳嘉玉說:「床頭櫃裡面有東西。」
「是什麼?」陳嘉玉隨手拉開抽屜,邊低頭朝里看,一眼注意到最引人側目的深藍色絲絨戒指盒。
隨即,她的視線又向狹窄空間的其他地方掃過去。
抽屜底部碼了兩層整整齊齊的,類似煙盒大小的銀黑色盒子,陳嘉玉沒看清,下意識湊近瞧了瞧上面的小字。
與此同時溫延收起手機,走過來:「領證比較倉促,定製的話時間長,所以暫時先隨便買了對戴著。」
見陳嘉玉遲遲沒有拿出來的動作,他跟著看過去,眼神倏地一頓。旋即,又移向她側臉。
而陳嘉玉此刻也看清了盒子外殼的字跡。
男用超薄裸。入、情。趣凸點螺紋。
砰的一下。
陳嘉玉眼疾手快地拿出戒指盒,關上抽屜,面不改色的樣子看起來頗為鎮定。
只是在轉身跟溫延的視線冷不丁碰在一處時,眸子微微閃爍,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手指尺寸。」
溫延眸色不明地注視著她。
眼看陳嘉玉的表情險些要招架不住,他從鼻息間溢出淺淺笑音,意味不清道:「牽過的手怎麼都有點印象。」
「唔。」陳嘉玉模糊其詞地應了一聲。
被溫延的笑弄得有些莫名,她只想快點逃離這氛圍,想也不想,直接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接著打開盒子,壓根沒看清款式,取出女戒自己戴到無名指根,舉止間多少有幾分手忙腳亂的感覺。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特別忙碌,陳嘉玉故作淡定地舉起手欣賞幾秒:「很好看。」
戒指是蘇確在下班後去珠寶店提的貨,拿過來後,大概知道家裡有阿姨在,所以放在了床頭櫃。
至於保險套,溫延確定在此之前這套大平層從沒出現過這種東西,唯一可能性只有蘇特助。
不過陳嘉玉這反應讓他始料未及。
斂起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溫延低眸繞過床尾,神色自若地扯了下唇角:「關於婚禮,有
沒有什麼想法?」
提到這個,陳嘉玉的注意力瞬間得到轉移。
其實她是完全沒有想過這一層的,稍稍斟酌,她換了個切入點:「爺爺那邊怎麼說?」
「這是我們倆的事,跟其他人沒有關係。」溫延的語氣平和且從容,「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停了一瞬,他補充道:「對我來說有沒有婚禮不重要,我只是覺得別人結婚有的流程,也不能少了你的。」
陳嘉玉扭頭看他,確定這話說得真心實意,抬手攏了攏滑落的長髮,坦誠:「目前我沒有辦婚禮的想法。」
「可以。」溫延一口應下,「那這件事以後再說。」
原以為要被追問理由的陳嘉玉鬆口氣,指尖不停擺弄著戒指盒,輕聲說:「謝謝。」
溫延挑了挑眉,伸手:「給我戴戒指?」
那一抽屜保險套著實讓陳嘉玉駭人聞見,此刻想起來都忍不住腹誹,哪怕是打樁機也用不了那麼多的吧。
陳嘉玉拿出男士戒指,托住溫延的手正要套上去,突然往自己左手瞟了眼,動作頓住。
她猶猶豫豫地抬頭看向溫延:「你要給我戴嗎?」
「明天再去給你買一枚。」溫延言簡意賅。
陳嘉玉明白他的意思,皺皺鼻子,低下頭認真地將指環推送到無名指根部,然後指腹在戒指表面一撫。
她彎了彎唇角:「你不介意就好。」
溫延站在另一側床邊垂眸看她,陳嘉玉穿著奶黃色的睡衣睡褲,為了給他戴戒指,剛才特意挪過來盤腿坐著。
燈光落在她身上,襯得女孩子特別小。
盯著她不自知地觸碰戒指,指腹又很輕地滑過他指根的皮膚,溫延難得沒那麼從容地動了動手指。
須臾後,他問得很直接:「看到了?」
一兩分鐘沒說話,溫延的聲音變得乾澀緊繃,原本的嗓音仿佛被砂石摩擦,帶著細碎的沉沉顆粒。
陳嘉玉怔了怔。
幾乎在話音落後的同一時刻,她反應過來,目光身不由己的游移幾息,含糊地嗯了聲。
溫延的喉結上下滾動:「害怕嗎?」
二十二歲,感覺還是太小。
卻不料陳嘉玉清了清嗓子,只幾秒的功夫,面上那陣拘謹轉瞬消失,回答得挺正色:「沒什麼好怕的。」
「我們本科的時候學過這些,況且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鎮定自若地說完,她偏了偏腦袋,忽地露出沒能被長發遮住,與面色截然相反的紅耳朵。
溫延忍俊不禁,很低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