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昭豁然開朗,怪不得全知大大說華九思百分百可靠,她脫口而出:「雙面……」
幸好她及時剎住了車,畢竟雙面細作這種身份,不是什麼好事,也不足為外人道。
華九思就知道芙昭足夠機靈,一點就透。
他的聲音輕緩且溫柔:「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在這個故事裡,少年自小就被投放在演武場,剛學會說話就得讀書認字,每一寸筋骨里都是磨鍊和血淚。
他是細作,又不只是細作,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親早就被母親所殺,母親不喜歡他,但又彆扭地希望他能成才。
他果然成了才,大昌建國前的每一場重要戰役里都少不了他的影子。
大昌建國後也還需要他站在暗處掃除障礙。
若說見不得光,他才是那個真正被埋在陰暗裡的人。
「不要再說了。」不知不覺間,芙昭已經淚流滿面。
華九思抹掉她的眼淚,笑著道:「都過去了,我現在是宛平知縣,我能一步一步走到光明里來。」
芙昭點頭,她在心裡問全知:他的母親是誰?
全知大大緩緩放出一個疑問:你真的要現在知道?
芙昭沉默了,愛是尊重,也是立場,華九思父母之間的往事既然他不願現在講,那她就能等到他能說出口的一天。
人生不管對誰而言,其實都是一場或成或敗的。
「這個給你。」華九思遞給芙昭一枚烏金令牌,上面簡單地刻著幾片魚鱗紋路。
芙昭好奇:「這是什麼?」
華九思道:「希望你永遠都用不到,但萬一情況緊急,可以一試。」
芙昭眼眶又有些發熱,她啞著嗓子道:「這是你出生入死十幾年換來的,我一定好好收著。」
她怎麼能讀不懂華九思的情意?他在生死邊緣掙扎許久,本能的保護就是為她的生命托底。
「這個,你也拿著。」芙昭往華九思手裡塞了一枚小巧的玉印,刻著昭字,「若是銀子短缺,到我名下的店鋪去取,管夠。」
華九思珍之重之。
他心口微微發燙,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被呵護的感覺。
芙昭握拳:「我要把昭記開遍大江南北!讓你不論在哪兒,都有錢花。」
「原來這就是不愁吃喝的感覺,真不賴。」華九思煞有介事地拱手作揖,「謝昭老闆賞。」
芙昭大手一揮:「好說,好說。」
二人對視一眼,放聲大笑,心中頗覺暢快!
華九思笑道:「不過明日,我可不能用這枚玉印。」
想到明日華九思就要來提親,
芙昭奮力壓著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微微揚起下巴,嗯了一聲:「我定在清寧堂等你。」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不嫌多,徐蕊萱不得已敲敲門:「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啊。」
芙昭啊了聲:「忘跟你說,先生如今能見我了!我得趕去侯府。」
「我送你下去。」裴無名被授官授爵的事情,華九思自然清楚,其實從裴無名特意單獨見他那次開始,他就隱隱有所預感。
裴無名對周月芙的用情之深,讓他已經漸漸將芙昭當作女兒來疼。
三人走到食肆門口,車夫已經將帘子掀開。
芙昭頗有些依依不捨。
正在此時,遠處跑來一匹白馬,騎馬之人是一名身穿斗篷的男子,但逆著光,看不真切。
男子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芙昭面前:「表妹,好久不見。」
月白色斗篷,高束的玉冠,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讀書人。
「表哥!」芙昭很開心,「你何時回來的?」
周晗笑著說:「早上進的城,父親讓我來接你同去侯府。」
英國公也來?芙昭詫異,看向徐蕊萱,她還以為只是長安侯府的尋常家宴。
徐蕊萱調侃她:「父親、先生與國公爺,三位長輩的交情有多深你還不知道?」
芙昭不由地皺了皺鼻子。
周晗搖搖頭笑道:「這麼久了,你還是覺的與父親在一處不自在?」
芙昭無奈攤手:「誰叫國公府規矩大呢。」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她拉過華九思的胳膊,對周晗介紹道,「表哥,他叫華九思,是如今的宛平縣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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