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就在這帝位幾乎已然確定了蕭驚時,變故突生。
理政殿的匾額後,藏著一個四尺見方的小匣子,匣子裡頭只一方縫得牢固的黃絲帕,用硃筆寫著六個大字:
傳位於齊王煦。
大學士沈復光親去認了,確定是先帝御筆不假。
有此密令,又得沈復光作保,便如定海神針般,鎮住了派別林立,各執己見的朝臣。
迎齊王蕭煦即位,名正言順,毋庸置疑。
*
大盛,晉城。
杜若無聲地盯著門口兩個守衛,一臉驚異。
她拎著食盒,指了指自己,問:「連我也不能進?」
那二人又是面無表情,一板一眼的回應:「殿下吩咐過,未得他許,任何人不得打擾王妃。」
杜若氣結。
「我是去服侍公主的,」她將手裡的食盒抬了抬,「還帶了公主最喜歡吃的菜。」
那兩個人依舊不為所動。
「殿下說了,有他照顧王妃就夠了,其餘人不必添亂了。」
「添亂?!」杜若氣得瞪大了眼。
又僵持了一會兒,見他二人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杜若無奈,只得咬著牙憤憤轉身。
這齊王,幾年不見怎是變得這樣蠻不講理了!
這廂殿裡的雲端寧正悠然靠在叫蕭煦仔細鋪了張絨毯的床架上,饒有興致地看他將手裡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舀起來,小心反覆吹了好幾次,又在唇邊試了試,確定溫度適宜時才遞到她嘴邊。
雲端寧含笑吞下這匙藥。
還未等苦意瀰漫,她眉頭將皺未皺時,蕭煦已然將一顆蜜餞送進她口中。
蜜餞在雲端寧舌尖打轉,甜味瞬時四散開來,充盈著整個口腔。
她只覺得奇怪,今日這蜜餞似乎甜得過了頭,一個勁直往心底里沖。
含著甜得發膩的蜜餞,雲端寧有些口齒不清地打趣他,「從前怎未發覺,殿下這般會伺候人?」
蕭煦順著她笑。
說出的話卻帶著些抱怨的意味,「以後不准喚我殿下。」
雲端寧笑哼一聲。
忽地想到什麼,她正色問:「竟是忘了問你,與韓自鳴之戰,如何?」
蕭煦聞言握著藥匙的手一頓,不去看她,垂著眼睫繼續吹著藥。
「未戰,讓了三座城與他。」
「什麼?」雲端寧一驚,坐直了身子,「我不遠千里將羲和軍送到你手裡,再加之你城中必有守城軍,若全力一戰,韓自鳴未必是你的對手,為何……」
「阿寧,」蕭煦抬眼,叫住她,「韓自鳴主動與我講和,就是他知曉,我定要去救你。若我不應,他必會想盡辦法拖住我,逼我應。」
「我拖不起的。」蕭煦眼神一凝,沉沉地鎖住她。
雲端寧啞然。
說到底還是為了她。
她嘆了口氣,看向蕭煦的眼神多了幾分無奈,「那日後,必得奪回來。」
「自然。」蕭煦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雲端寧抬眼環視一圈殿內,頗為狐疑地抱怨:「自睜眼起便只見得你一人,連杜若也不曾來看我,這丫頭,不知在做什麼。」
蕭煦眼神幽怨,「看我一人還不夠麼?一別三年,你日日與她一處,而今不過只同我一室共處幾日,便心生厭倦了?」
雲端寧覺得好笑。
瞥他一眼,「太酸,必是陳年釀的醋。」
「是,」蕭煦頷首接她的話:「釀了三年整,阿寧若哪日再厭棄我了,便要來倒你的牙。」
雲端寧:「我何曾說過厭棄你?」
蕭煦抬眸看她,正撞進她一雙清亮含笑的眸子,裡間仿佛藏著一泓碧溪,要將人拉進去,沉浸其中,自拔不得。
這溪水,必是甜的。
對視許久,他漸漸一點點湊近,掌心輕柔地拖住雲端寧的後腦,闔眸貼上她的唇,淺嘗芳澤。
起初只是蜻蜓點水般過水無痕,哪知一吻下去便不可控制,理智瞬時潰不成軍,只顧唇齒相依,不願放手。
積攢了三年的思念在唇齒相觸的那一刻不管不顧地、轟轟烈烈地爆發,像是在彼時雲端寧在長息有幸得見的那簇火樹銀花,噴薄而出,沸騰滾燙。
不知過了多久,蕭煦才喘著粗氣與雲端寧分離,自己的額緊緊貼著她的額心,啞聲道:「阿寧,我真的,很想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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