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曜抱著閔游,不停地親吻安撫他。
閔游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的心被撕扯著,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來一個玄曜已經夠折磨他的了,現在又出來一個白冥,難道真讓他眼睜睜看著白冥去死嗎?
閔游太恨了,他恨玄曜,更恨無能的自己!
閔游好不容易才止住哭聲,又開始覺得丟臉,埋著頭偷偷擦眼淚。
他這個舉動大概戳到了玄曜,玄曜又抱著他一頓猛親,把他親得喘不過氣來。他忍無可忍,猛地一掌推開玄曜,「滾開,我累了受夠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討厭你,我恨你玄曜,你別再纏著我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只要一想到明天白冥就要被玄曜毀去神魂抽取神筋,閔游的一顆心就仿佛在油鍋里煎熬一樣,他真是心急如焚。偏偏他還毫無辦法,只能任玄曜揉搓。
玄曜冷笑,「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你選他不選我,你想讓我死讓他活!」
閔遊說不出話來,他雖痛恨玄曜,卻並不真的想讓他消失。玄曜帶給他的情感實在太過濃烈,和他在一起,快樂有,痛苦和拉扯卻更多。尤其是知道玄曜為了他默默做了這麼多,他怎麼可能捨得。可是,還有白冥……
說到底,白冥的神魂也是玄曜神魂的一部分,玄曜把白冥分裂出來,就是為了既能夠以自身神魂淨化閔游的神筋,又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害,還能順便留在閔游身邊保護他。如果要保住白冥拿取神筋,神魂破碎的風險就要由玄曜的主魂承擔,兩個人最終只能存在一個,不是獻祭白冥,就是獻祭玄曜自己。
可是,白冥擁有自己的意識,他已經是一個獨立的人了,怎麼可能把他完全當工具毀掉!更何況,閔游打心眼裡喜歡白冥,白冥是玄曜乾淨純粹的一面,承載了他們年少時期的美好。
閔游想起這事就頭疼,他再次祈求玄曜,「你放了他吧,讓他走,神筋我不要了,我廢了這麼久不也過得好好的,求你了放過他吧!」
玄曜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無論閔游是哀求、怒罵還是動手,玄曜都不為所動。到了中秋夜,玄曜把閔游鎖在寢殿裡,自己去參加夜巡去了。
玄曜不在,要回來必須等夜巡結束,至少得近破曉了,這是唯一能救白冥的機會!
玄曜前腳剛走,閔游後腳就要逃跑。可惜,玄曜早已預判了他的行動,把整座寢殿從頭到腳封印得嚴嚴實實,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閔游神力全失,又被玄曜折騰的腰酸腿軟,哪裡逃得出去?
正在他發愁之際,兩顆水滴隨風貼到了閔游所在房間的窗戶上,然後,一顆推著另一顆,先後從窗縫裡擠了進來。
水滴們一落地就化為了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屈湘子,男的則是鄔楓。
看到他們,閔游大喜,「你們終於來了,快帶我出去!」略一停頓,他又道,「我倒不急,你們先去地牢里把白冥救走,不管用什麼辦法,快去!」
屈湘子和鄔楓對視一眼,兩人都沉默了。
閔游見他們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你們這個表情?」
屈湘子表情複雜,「那個,神尊,你不是讓我去查一些事嗎,我們還真的搞清楚了。」
閔游不耐煩地擺手,「我都知道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把白冥救走再說!」
「啊—?」屈湘子吞吞吐吐的,「您都知道了,那……反正白冥也沒啥危險……」
「什麼叫他沒有危險?」閔游都要急死了,
屈湘子瞪大了眼睛,「神尊,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
房門突然被從外面破開,竟然是玄曜提前回來了!
一看到他,屈湘子拉起鄔楓就要跑,卻已經晚了,玄曜兩道金光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就變成了兩顆圓溜溜的琉璃珠,不能言語不能動彈,只能緊張地相互依偎在一起。
玄曜招招手,兩顆珠子便自動飛進了他的衣袖中。
這一幕也看呆了閔游,他有些疑惑,「這是在幹什麼,玄曜,你快放了他們!」
「不放。」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閔游不知先說哪一件了,「他們倆……你這個時候回來幹嘛,夜巡的是誰?」
外頭,天帝專享的金馬車正隆隆駛過,表示天帝正式開始了中秋夜巡。可是,玄曜本人正在這裡,誰代替他去了?
閔游已經猜到答案,可還是不敢確定,「馬車上的是白冥嗎?你和白冥,你們是做了什麼交易?」
想起剛才屈湘子欲言又止,閔游總覺得哪裡不對,而且是大大的不對,是不是他誤會了什麼?
不等閔游細想其中的關竅,他已經被玄曜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