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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娘子仍是昔娘子,不過,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沈淨溪。

再往南的定溪竟也下起了雪,雪珠夾雜著小雨落了下來,徐遺呵出熱氣靜聽著寇如山自述。

寇如山:「我本以為自己寒窗苦讀十二載能夠考中,可放榜時沒有看見自己的名字,但也認了命,只覺讀的書不夠多,再考幾次就是。可是……」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僅考中了,還高居甲榜。只是現在才知本應是他的名次與官職,早就成了小人之間的交易。

當年他心灰意冷的別了廬陵還鄉,成日待在屋裡與筆墨相伴,平時的詩會宴集統統回絕了。

家鄉學塾的先生憐他實在用功,但還要這麼憋三年,恐把人憋壞,則寫了舉薦信至定溪府學,再由府學出面舉薦給定溪府衙,才做得了主簿。

這時王識將通判做得是風生水起,定溪大小宴會總有他的身影,無論是官職在身的人家還是從商的富戶都打通了他的關係。

從此,王家在定溪徹底躋身權勢之中,跟他們做生意的也能分得一杯羹。

王識嘗到買官後帶來的甜頭,對於公務棄之度外,卻在尋歡作樂上頗有心得。

判錯事了寇如山來擦屁股,不願來府衙當班寇如山來代替,累活跑腿的事悉數丟給寇如山,覺得寫公文太累也由寇如山代勞。

而好處,他哪裡捨得給人好處呢。

寇如山雖有怨言,為不負信任他的人,將這些苦吞進肚裡,從不和人提起。

定溪的百姓見此不曾糊塗,心中萬分清楚是誰事事為他們親力親為,操勞奔波,寇如山是他們口中當之無愧的好官。

而王識,大老粗的酒肉草包一個。

然而在權勢之下,有誰會聽這些真話。

就在買官案爆發前幾日,王識的真面目終被戳破於人前。

酒樓廂房裡,王識正與一男子推杯換盞,桌上的木盒裡裝滿了錢鈔。

男子拍拍這個木盒,殷勤恭維:「王通判,這件事就勞您受累了,這些只是小小敬意,事成之後還有更多的孝敬。」

王識的手伸進木盒裡數了數錢鈔數量,肥實的臉上堆笑,卻表現得很為難:「你差點鬧出了人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男子連忙認錯:「是是是,所以才來求您的,滿定溪也就只有您有這個能力。我保證,之後我們幾家商戶為王家馬首是瞻,聽憑王通判的差遣。」

王識滿意答應:「行吧,本官可以為你走一趟。」

男子高興得趕緊為王識斟酒:「這可是今年新出的佳釀,通判嘗嘗。」隨即轉頭向門口喊道,「小二,再上兩壺好酒來!」

「嘭!」

房門猛地摔打開,來的人不是跑堂小二,而是寇如山。

他正為王識與這位男子交談的事而來,不料聽到了一場骯髒的交易。

男子明顯被嚇到,手裡的酒壺脫手灑了一桌酒水,而王識看著寇如山憤憤不平的模樣只心虛一瞬。

寇如山大步向前,吃驚地盯著那個木盒,質問王識:「王通判,在你眼裡一條人命,一個公道是能隨便拿錢買的嗎?」

王識重重放下酒杯:「寇如山,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本官如何做自有本官的道理,少來多管閒事。」

寇如山:「多管閒事?你身為一府通判,卻與案犯勾結,這是何道理!」

男子插嘴:「你可不要亂說話,什麼勾結!」

王識醉意上來,趁著酒氣嘴一快,什麼都說了:「本官說的話就是道理,寇如山,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初要不是本官大發善心,這會你還不知道在哪讀書放牛呢,哪來機會做了主簿!」

寇如山皺眉:「明明是府學的先生舉薦,與你何干。」

「是舉薦不假……可沒本官同意,你覺得那群臭讀書的酸腐秀才說的話能做得什麼數?」王識撐著搖晃的身子站起來,給寇如山倒了杯酒遞給他,「實話告訴你吧,就是這些你瞧不上的錢讓你的名次和官職都到了我的嘴裡來。」

王識說得驕傲自滿,在他眼裡這世上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得不到的可以用錢買,出了事也可以用錢來擺平。

所以,王識根本不是膽小如鼠,而是有恃無恐。

寇如山身子一僵,極力消化剛才聽到的話,總算反應過來,揪著王識的衣領怒道:「是你,是你頂了我的科考名次,霸占了我的官職?」

王識輕蔑地看著他:「是又怎麼樣,有本事你一本狀書告到廬陵去,我還怕你不成?」

寇如山怒紅了眼,可當下除了想把王識打一頓解氣,也做不出什麼。他奮力一推,把王識推倒在地,又看向那位男子,那位男子怕得把錢拿走後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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