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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蕭程用力掰著鄒榮還未放下的手指,只聽「咔嚓」一聲,好似骨頭斷了。

「啊!」鄒容再次慘叫,另一條好胳膊也沒逃過斷骨的命運,「你!你可知我是誰,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毆打朝廷命官。」

「我知道。」蕭程不屑地回答,揚起手往人頭部揮幾拳過去,「我只當你是臭溝糞土、牆根爛泥、人人都能呼來喝去的走狗!」

與鄒榮一道來的那些人看呆了,驚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氣得鄒榮在喘息之際大喊:「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他抓起來!」

於是蕭程身後飛來一把椅子,他偏頭側身,抬起一腳踹了回去。那人看起來就是個文弱書生,一肚肥腸,哪經得起蕭程的反擊,連人帶凳摔了個狗吃屎。

「誰要是幫他,我敢保證下場比他還慘,我向來說話算話。」

鄒榮身上沒有一處不承受著蕭程那泄憤的拳頭,兩個鼻孔流著鼻血,忍住渾身劇痛退在了窗邊,站都站不直,他驚懼不已:「……我乃朝廷命官,可以治你死罪!識相的話,還不快快住手!」

蕭程宛如聽了一場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朝廷命官,你也配!」接著揪起鄒榮的衣領發狠道,「剛才被你朋友打斷,我都忘了打了幾拳,那就重新來吧。」

「啊別別別!」鄒榮瘋狂搖頭,鼻青臉腫的哭著求饒,「我,我可以給你錢,要多少有多少!」

「剛才不是還要治我死罪嗎,那你就好好看著,永遠記住我這張臉。」蕭程掐著他的下顎,再道,「還有,你的錢太髒太臭,我只要命。」

他鬆開人抬起腳奮力一踢,將人踢下了庭玉坊三樓,掉進春水河裡。河上花船內的客人見這景象先是驚叫一聲,後來便全出來看戲了。

鄒榮在水裡上下撲騰,而那些人對他只有紛紛議論。

「朱內官,我有事要面見官家。」趙眄站在趙琇的寢宮外。

「安王稍後。」

趙琇飲了藥之後才宣趙眄覲見。

「臣,請官家安。」趙眄瞅見朱內官剛端下去的空藥碗,關心道,「爹爹還在喝藥?」

趙琇不在意:「老毛病了,你來見朕想說什麼?」

趙眄奉上備好的奏疏:「這是臣新查到關於濟河瓦子一案的線索。」

趙琇展開細細看起來,越往後看喉間的難受勁兒也就越大,再次咳起來。

「杜自全此人私藏私販火藥多年,所得錢財全都存於自己的私庫里,現已被臣查封。其實淮莊一案就已牽出火藥,臣因怕打草驚蛇才隱瞞不報,後續私下探查,未曾想杜自全竟敢栽贓他人,炸了濟河瓦子,以致牽連了更多無辜之人。

從淮莊王狐到兗州李緒再到杜自全,層層相扣,傳遞消息之迅速,不得不令臣多想。」

「你的意思是,朝中還有其他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官家,我朝能有今日實屬不易,杜自全狼子野心將火藥銷往海外,無疑是為後世埋下禍根。今天下安定富庶、百姓安康居福,官員之中又豈能容這些人為民做主?」

「杜自全現在何處?」

「廬陵府。」

「你去再查。」趙琇揮手撇掉了奏疏,又道,「至於杜自全,抄家斬首。」

「臣遵旨。」

杜自全一案令朝野轟動,前不久還高調的在御街上叩謝聖恩,到今日恐怕連賞賜都沒躺熱就人頭落地了。

諫院的官員們紛紛上書請求徹查,嚴防此案再次發生,一封封奏疏把趙琇的御書房都堆滿了。

徐遺腰傷已大好,功勞還要仰賴他家中每日都會莫名冒出一些上好名貴的藥膏,卻不見人來送。

徐遺端詳起藥瓶,阿程,你這又是何必……

「公子,有個人來送帖子,卻不說是誰。」

徐遺展開貼子,上面只寫了:望天樓一敘。

徐遺踏進望天樓,便立刻有人引他至一雅間。他推門而入,見一男子身長如玉,背對他立於微風吹過的窗前。

「在下徐遺,敢問閣下尊名?」

男子轉身,徐遺甚為意外,隨即正色行禮:「臣見過太子殿下。」

趙瞻溫和笑著:「不必多禮,請坐。」

「常聽勉知提起你,今日總算得以一敘。」

徐遺:「不知殿下要臣前來,所謂何事?」

「我要你替我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

趙瞻把話說完後,輪到徐遺覺得疑惑不解:「殿下為何不想把這事告訴安王?」

「此人當年被貶的案子,是我辦的。」趙瞻的神色仿佛飄去很久之前,眉宇間染上幾絲不忍,「告訴勉知,他難免會因為我而生出許多顧慮,不好叫他牽絆住,你能明白嗎?」

徐遺應下:「臣明白,臣明日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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