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岫玉倚著門接過來,咬了一口:「哈哈剛好飯局上都是大魚大肉有點膩味了。」
「你是不是去考察謝琢了?」李岫玉揶揄,嘴上說著去看車展,實際買了糖葫蘆投餵小崽子,嘴硬心軟,死要面子。
林松玉爽快承認:「是。」
李岫玉:「結果怎麼樣?是不是既靠譜又高智商?想馬上請回家?」
林松玉眼神幽深地看了一眼糖葫蘆:「待會兒就知道了。」
李岫玉:「什麼意思?」
林松玉刷開對面的房門:「沒什麼意思,少吃點。」
晚上的歡迎晚宴定在七點,酒席規格很高,可以飽餐一頓。
周鏞從S市趕過來,中午他就在朋友圈陰陽「生物學界竟容不下一個人類幼崽」,晚上到了酒店又陰陽一頓多管閒事的學者。
「沒事,爺爺在,呼呼跟爺爺去吃飯。」
晚宴說白了也是工作場合,謝琢婉拒:「呼呼感冒了,我打算給他吃清淡一點。」
周鏞早知道手底下的博士是個寂靜的犟種,道:「放心,研石集團開了個包廂,就請我們幾個人。」
他內心是很想把謝琢留在研究所的,看著他慢慢接替重任,只是研究所職級晉升按部就班,他知道謝琢等不及了。
這個犟種又不願意接受同僚的資助,那就只能放他去外邊闖一闖了。只要在國內,便是同照一片天。
說來說去,研究所給的安家費也能養孩子,但謝琢非要說如果湯玉在,他會如何養孩子云雲,誰不知道湯玉是個眼高於頂的人,按照湯玉的方式養孩子,多少錢都不夠。
周鏞覺得湯呼呼在個性上,其實還是像謝琢多一點,不必硬套湯玉。
包廂里人不多,周鏞和他同級別的三個教授,研石集團那邊也來了四個人,加上謝琢父子,十人正好。
圓桌相當之大,每個人中間都有足夠的空隙。
晚宴剛剛開場,周鏞等人在外面寒暄,還未進包廂。
林松玉站在宴會廳偏側,看李岫玉長袖善舞。
李岫玉是林松玉的表哥,兩人年紀相仿,都很有事業心。
林松玉負責決策,李岫玉給他組班底,按他的話來說,他就喜歡當獵頭挖牆腳。
過了一會兒,李岫玉閃身過來,手裡端著一杯金色液體,「去哪了,剛才開場沒找到你,助理說你去買東西了?」
林松玉捏著西裝兜里的一個盒子,道:「沒什麼,買了一點給孩子的見面禮。」
李岫玉:「不錯啊,收攏人心。」
「少喝點,別熏著人。」林松玉視線下移,盯著他的腰腹,「肚子不難受?」
李岫玉粲然一笑:「沒事,我鐵胃。」
這個回答好像並沒有讓表弟開心,李岫玉想,一定是太關心他了。
李岫玉於是道:「走,不喝了,進去等著。」
他推著林松玉的肩膀進去,生怕這位大神又彆扭,「最好今晚就把就業協議簽了。」
包廂里傳來輕輕的對話聲,是父子倆在討論一部新電影。
林松玉腳步一頓,側臉清冷絕美,他看著前面,對李岫玉道:「待會兒進去你先跟謝琢聊。」
李岫玉一點即通,這是讓他纏住謝琢的意思,可是現在包廂里就兩個人,林松玉要對小崽子做什麼?
送禮?送禮要支開家長?從來只聽說過支開孩子的。
李岫玉:「你想幹什麼?」
林松玉:「跟小孩子說兩句話。」
李岫玉:「行。」
李岫玉一進去,就拉住謝琢,大談企業待遇,尤其是「彈性」的工作機制,讓他有足夠的自由照顧孩子。
謝琢對李岫玉的熱情不太適應,但話題是他關心的,便不由認真聽起來。他知道商場上的人嘴上跑火車,他要聽清楚了,謹防陷阱。
李岫玉挑眉看著林松玉,只要他使用一些「職場談話藝術」,謝琢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提防資本家上。
林松玉皺了皺眉,有點不太高興,但摸到懷裡的小盒子,他又緊張起來。
說起來他不如李岫玉話多,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生來就有。
此刻面對舔著一塊奧利奧的小崽子,卻緊張得像第一次進醫院找關係的藥代,哪怕是藥代也有培訓話術,但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對待小孩子。
湯呼呼扭頭,大眼睛彎起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