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枝吱護在身後,眉稍立了一點。
「沒什麼,只是碰巧看到二位在這裡,來打個招呼,」傅應暄自然看出來了佘君對他的敵意,神色無辜,「佘先生大人有大量,只是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佘先生,家父想約佘先生見一面,就暨合製造的那批訂單,和佘先生賠罪。」
「言重了,」佘君不置可否,他搶生意搶的正大光明,算是正常的商業競爭,談什麼賠罪,「只是騰龍正巧有那批貨而已,有機會該是我請傅老先生,哪能讓長輩紆尊降貴。」
傅應暄聞言,輕笑一聲,轉眸看著枝吱。
「那就不打擾佘先生了,枝先生,我家小落意承蒙你照顧,這兩天還說起你,有空來家裡看看他。」
說罷,輕笑一聲,撐起滑板,和枝吱擦肩而過,那瞬間,枝吱感受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惡意。
猛然之間,枝吱心底一跳。
想到書里傅應暄把邵落意關進地下室,鎖在刑架上抽打的描寫,他就心底一寒。傅應暄貴為書中主角,做出那樣的事情也被美化為愛而不得,可沒人想過邵落意到底要不要這樣扭曲的愛。
枝吱感到了恐懼。
一向遲鈍不會讀空氣和聽別人話中話的枝吱,突然覺得,傅應暄剛剛,似乎是在威脅他去找邵落意。
他把邵落意怎麼了?
枝吱很想喊住他,問出來,可、可是……
枝吱急的眼淚都憋出來了。
佘君伸手擦去枝吱的眼淚,以為他被摔疼了,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嬌氣。」
別墅房間裡昏暗極了,所有窗簾都被拉起來,傅應暄順著樓梯走入最下面一層,輸入密碼,驗過瞳孔,才打開地下室的大門,信步走進去。
燈光驟然亮起。
邵落意垂著頭,手腕上的鐵鏈晃眼,聽到聲音後,微微抬眼——
「真是嬌氣,居然發燒了……知道錯了嗎?」他聽到那惡魔低語,聲音猶如一道道繩索,將他牢牢緊縛。
他不想說話。
傅應暄是個變態。
為了給陳臣守身,那些扭曲欲望便用工具來發泄,他傷口發炎高燒不退,在傅應暄嘴裡,居然是嬌氣——
他已經兩周沒離開這個別墅了,外人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別墅,象徵著錢財、權利、名望,是別人一輩子都在追求的東西,可對他來說,是無法逃離的噩夢。
或許,他真的會死在這裡也說不定。
「下次不經過我的允許,給外人打電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手杖挑起他的下巴。
邵落意眼睛被強光刺激,逼出了一滴眼淚。
狗東西,爺遲早有一天,要你身敗名裂——
「嗚……」邵落意渾身鮮血淋漓的站在枝吱面前,手指被一根根折斷,枝吱被嚇的嗷嗷大哭,撲進佘君懷裡,才睜開眼睛,看著亮堂的酒店吊燈。
「做噩夢了TVT」
佘君拍著枝吱的背,心裡又給傅應暄記了一筆。
「可不可以……去見邵落意啊?」枝吱被夢裡悽慘的青年嚇到了,邵落意是原身的朋友,也是枝吱的朋友!
小豆包說因為小豆包和枝吱是朋友,所以小豆包才會保護枝吱的,現在,枝吱也想保護邵落意。
佘君心情有些微妙,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從這裡回去,就幫他找找邵落意。
「你真好!」枝吱貼上了佘君的側臉,開心的蹭了一下。
「老子當然好。」
某人冷哼一聲,把枝吱按在懷裡,大手拍在了枝吱屁屁上,「睡覺。」
第19章
「嗯對,叫邵落星,十六歲,照片發你了,」聽到枝吱醒來的動靜,佘君掛斷了手機,「醒了?早飯都送上來了,快起床。」
「你在做什麼呀?」枝吱好奇的問。
「邵落意的妹妹在傅應暄手裡,要想邵落意不受控制,就要讓傅應暄沒有把柄。」佘君並不會因為枝吱是笨蛋就不給枝吱解釋這些,正相反,因為枝吱笨,所以才要多解釋,「我看看能不能把邵落星接過來。」
佘君資助了不少孩子,多資助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做這種事本就是積攢功德的,更何況,這是枝吱的請求。
枝吱似懂非懂,點點頭。
「這樣,邵落意就不會被傅應暄威脅了。」
佘君表示贊同。
機場,高高瘦瘦的青年提著行李箱出站,啪嘰一下摘下墨鏡,對著來接他的人揮了揮手,笑的溫和。
「媽媽,這裡。」
「臣臣,」婦人優雅一笑,身後跟著的助理就拉開了車門,「快回家,李阿姨已經做好你喜歡的菜了。」
「這次回來咱就不出去了昂。」車上,長相略顯憨厚的男人哈哈一笑,「快上車,你哥哥也馬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