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烈旭進入了書房一起商討要事,他找了把椅子在門口坐著等,誰承想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沈隨安此時已經昏昏欲睡,卻聽見門終於打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大長老,這位是?」
「這便是我和您提過的,那個化解了蠱毒的人修。」
「哦,原來是他,在這裡等候有什麼事?我不是說了給他賞賜就夠了嗎?」
聽到大長老的介紹,那聲音的主人卻絲毫沒有對待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原本快要睡著的沈隨安一下來了精神。
他打量著面前的豹族族長,化為人形後年紀看起來與他差不多。
眼前青年身著明黃色的華麗錦袍,頭上戴著一頂精緻的玉冠。生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異色一藍一黃的眸子分外耀眼。
竟是一副世家公子哥的打扮,但明明是可愛的長相,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刻薄。
「給點賞賜就打發了是嗎?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你們豹族的待客之道?」
「不要求你們多畢恭畢敬地對我,但是最起碼的尊重應該有吧?我在門口等你等了這麼久,就換來這一句話?」
沈隨安的一番話顯然激怒了這位年輕的族長,他揮手示意一旁的士兵把沈隨安帶走,卻被大長老攔住。
「族長,三思啊,您現在大病初癒,此人精通醫術,為了您的安全著想,現在還不能輕易趕走這個人修。」
「更何況,他雖是人修,卻也實打實救了您的命,您若是對他做了什麼,怕是會被人說是恩將仇報啊。」
聽了大長老的一番勸阻,那年輕的族長這才悻悻地收回手:「那就別讓他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說完便從頭到尾掃了沈隨安一眼,大步流星地離去。
沈隨安看著這一切,簡直要氣笑了,這麼沒禮貌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要不是自身的修為還未恢復,他才不會留在這討厭鬼的地盤。
他冷哼一聲,一句話沒說,轉身甩袖而去。
烈旭站在原地,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只感覺到無奈,族長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幼稚啊。
這邊沈隨安氣沖沖地回到了安排給他的住所,他想要和別人傾訴自己的委屈,卻又發現小白不在,他居然連個能說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好在靈力還有一絲,他足尖輕點,躍至房頂,看著天空中的滿月,吹著此時已經有些涼意的微風,頭枕著手臂躺了下來。
「看樣子今天又是十五了,眨眼間已經是到了這個世界以來的第六個滿月。」
「哎,今天居然被一隻貓瞧不起了,怎麼長得人模狗樣的,不說人話呢?哦,忘了他本來就不是人,他是貓。」
「一隻小貓居然還當上豹族族長了,難道上戰場的時候衝著敵人喵喵叫嗎?」
沈隨安嘴角帶著邪惡的笑意揣測那位年輕的族長。
「小白不在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它,我不在他身邊的話,他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真的一點都不乖,說走就走,連頭都不回。要不是恩人來救我,說不定它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說起來我的恩人,為什麼我會對恩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難道之前還在別的地方見過?」
「還有曲靜瀾,虧我居然對他頗為信任,居然和殷澤修聯合起來害我性命,我到底哪裡惹到了這麼一群瘋子?」
沈隨安心裡懷著許多的疑問,詢問系統,得到的卻只有沉默。聽著耳邊蕭蕭的風聲,他心中滿是獨在異世的淒涼,他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配一首《小白菜》。
懷著複雜的心情,沈隨安就這麼在屋頂上睡了過去。不遠處,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看到沈隨安就這麼睡了過去,沉默了幾秒便無聲的遁走。
第二天,沈隨安是被臉上毛茸茸的觸感弄醒的,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小白回來了。
他瞬間睜開眼,卻又在發現對方只是個陌生的豹族女孩後失望地閉上。
「你這人好生奇怪,有那麼柔軟的床不睡,居然跑來睡屋頂?」
「喂,我知道你醒了,為什麼要裝睡?這麼大的太陽,你真的睡得著嗎?」
「嘁,我好不容易從守衛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碰到的居然是你這麼無味的人。還不如去找阿朔,起碼他不會在我面前裝睡。」
耳邊充斥著女孩明亮的聲音,只是再好聽的聲音在此刻沈隨安的耳朵里都是令人厭煩的噪音。
沈隨安終於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著女孩依舊眉飛色舞地自說自話,忍不住開口:「你是屬鴨子的嗎?為什麼只有一張嘴說話,卻可以做到這麼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