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時候棠意要先去趟辦公室，跟喬昔知會了一聲，喬昔示意自己知道，緊接著開口， 「棠意，我先下去，你從辦公室出來以後直接去操場。」話落，便飛快跑出門。
上次的物理卷子棠意有幾道錯題，彭惠恩讓她晚自習前去辦公室找她，應該是講錯題。
到了辦公室以後，果然如棠意所料，彭惠恩拿著卷子給她講錯處，好在棠意理解的快，十幾分鐘就完事兒了。
「這種題有一定的模式，公式要懂得變通，題目的條件也不能忽略。」
棠意站在彭惠恩旁邊，視線一直看著卷子，神情認真，在一旁點著頭，彭惠恩右手拿著紅筆給她批註要點，「錯題也不要堆著，及時解決，我不在辦公室的話你可以問問沈槐舟，他的物理還不錯。」
「好。」
出了辦公室，棠意把卷子疊成小方塊塞進口袋裡，沒回教室，直接去了操場。
這個時間點天還沒黑，遠處一道殘陽掛在天邊，天空被染成的橙色，棠意微眯了下眼睛，視線掃了一圈操場，視線最後定格在籃球架子那邊，看到了喬昔的身影，踏步過去。
喬昔餘光注意到棠意的身影，沖她招了招手，「棠意，這裡。」
「你們練到哪裡了？」棠意脫了校服外套，抓著兩個袖子，往腰間一系，打了個結。
「剛開始，第一段。」
「好，我們繼續。」
排練了半個小時以後，方念希突然過來了，臉色不太好，怒氣沖沖的，棠意跳舞的動作一頓，停下往她那邊去，喬昔她們也注意到了，紛紛停下。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棠意上前詢問道。
方念希氣不打一處來，眉眼沉著，「我把校級那個舞蹈退了。」
「為什麼？」喬昔她們一上前就聽到這一句，紛紛一愣。
「因為遇到個……本事不大特能挑刺的人。」髒字在喉間滾了滾，出於教養，沒罵出來。
事情起因還是因為這次排練，負責人是一個高三的學姐，講話溫溫柔柔的，帶領大家一起排練，本來剛開始一切都很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老是有個聲音穿插進來。
「學姐，我覺得這個地方可以改一下。」
「這個站隊有點問題。」
「我覺得不應該這樣跳。」
「學姐這個踢腿的高度是不是應該高一點。」
「我覺得……」
等等一系列問題，每提一次大家動作都停一次，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打斷，高三學姐臉上已經沒有什麼情緒了，一直忍耐著，偏那人跟看不懂人臉色一樣，還在那繼續說。
方念希本身就是個急性子，事不過三，問到第三個問題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耐煩了，雖然提問題是對的，但照她這麼問下去分明有點故意挑刺的意思。
在不知道提出第幾個不合理的時候方念希一整個忍不住了，不給面子直接開口，「你覺得你覺得，要不然你去跟老師說這排舞你來負責？」
「你——」那女生臉一紅，瞬間急了，「我只是做個建議，沒有別的意思。」
「我也只是讓你跟老師做個建議，沒別的意思。」
「方念希，我沒惹你吧？」
「呦，認識我啊，你貴姓？」方念希輕嗤了聲。
「你能不能別這麼——」
「好了，別吵別吵，我們繼續排練了，時間本來就不多。」學姐看著這像是要吵起來的架勢，頭疼的開口。
「後來呢？」喬昔問。
方念希聳了聳肩，「後來她哭了，然後我受不了，就直接走了。」
「啊？」喬昔驚了，「哭了？沒說什麼重話吧？」
「我哪敢？」方念希氣笑了，「人哭的跟淚人兒似的，搞得我怎麼著她一樣。」
「那女生叫什麼？」棠意突然開口。
「舒夢然。」
棠意微微一愣，這名字也好耳熟，等等，這不就是上次托人給沈槐舟遞東西那個？
「那你們那個學姐叫什麼？」
「高晴。」
「我知道她！高三年級第一。」俞麥適時出聲，「之前和沈槐舟參過比賽。」
「哇。」棠意輕挑了下眉尾，「你一語擊中哦麥麥。」
就說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舒夢然好像也在競賽裡面。
方念希瞪了瞪，「所以舒夢然真是故意挑高晴的刺兒，而我只是做了個出頭鳥？」
「還不算太笨呦姐妹。」棠意勾了下唇，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