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在家嗎?」沈家二伯此時走了進來。
「二哥,我在家呢。」沈父站了起來:「有事嗎?」
顧錚和春紅上前去施禮,沈家人的長相都很隨和,沈二伯比沈父還要胖上幾分,笑起來時圓臉晃著晃著,看著就開心。
「侄媳婦不用行禮,打個招呼就行了,你這一規矩,二伯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沈二伯爽笑說。
沈母在旁也笑對著顧錚道:「聽你二伯的。」
顧錚和春紅相視一笑:「是。」
「你侄兒的婚事成了。」沈二伯為兒子的婚事是愁了好幾年了,二十二三的大夥子現在都還沒個老婆,再愁下去頭髮都要全白了:「對方是方家村的姑娘,今年才十六歲,長得可水靈了。」
沈父也為這個侄兒高興,想了想:「方家村?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村子。」
「在西白山頂,一個小村子裡。」
「西白山頂?這是不是遠了點,別說從越城走到西白山要走二個時辰,從山腳到山頂也要一個多時辰啊。」
「你侄了長得難看,能娶到個品性好的姑娘我已心滿意足,距離遠點算什麼。」沈二伯只求心事了了。
「這倒是,女兒家的品性是最為重要的。」這點沈父也很贊同,侄子沈貴因為長得不好看,周圍近鄰村子的姑娘就沒人願意嫁過來,其實阿貴勤勞能幹,性子又好,以後肯定會是個好男人。
「所以,這次的媒人依舊你來做,明天一大早隨我拎彩禮上山下聘去。」
「好。」沈父當然是一口應承,越城的媒婆一開始熱心的給阿貴找著媳婦,後來一次次的失敗,都避而遠之了。
下午沈暥回來時,沈母高興的將這事跟他說了,沈暥當然也為這個純樸憨厚的堂兄高興,當母親說到未來的堂嫂是西白山頂的方家村時,他微略動了下眉。
這會的顧錚正坐在屋裡,認真的在紙上塗著什麼,對於沈暥的進來絲毫沒有察覺。
妻子塗的東西很奇怪,一條總線下面分了很多的細線,每條細線上寫了字,這些字總是少了些筆畫,沈暥在旁邊仔細的看了會。
「你在找事做嗎?」沈暥聲線清冷,不過這句話透著揶揄。
顧錚被嚇了一跳,她寫的太專注了,沈暥進來也沒發覺:「你看得懂我的字?」
「看著都是錯字,」沈暥拿過她手中的紙,嗤笑了聲:「不過還能猜個七八分。」
什麼都是錯字,這是簡體字好嗎?不懂就不要說,顧錚奪過紙不讓他看。她在端王府受到了驚嚇,更是堅定了要奮發向上,讓自己變得有權有勢的決心。最低配置,身邊要有幾個給力的人兒在,有事了喊得動。
審視了自己各種能力不足後,她又開始羅列各行各業能發展的前景,她就不信找不出一行業來能讓自己默默發展和壯大的。
「堂兄沈貴的親事有了著落,二伯和爹明天就上方家村去提親。」沈暥隨手從書架抽了本書來看,坐到顧錚對面,素白修長的手一頁一頁翻開看著。
「我已經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寧家庶長女寧秀蘭婚事定了下來,婆家也在方家村。」
「什麼?」顧錚發了會怔,接著一臉不敢置信,移坐到沈暥身邊,睜大著水靈靈的眼晴看著他:「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沈暥抬頭睇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看書:「寧家庶長子明著看娶了傅家嫡女沾了風光,實事上,得罪了的是淑妃娘娘和傅燕兩家,寧秀蘭自以為心計得逞,事實上貽笑大方,這樣的結局,意料之中。」
想到上次沈暥所說『還要看傅大姑娘的意思。』顧錚問道:「難不成這也是傅大姑娘安排的?」
「她沒這麼大的本事,是傅家的報復,也是淑妃娘娘給寧家的懲罰。」
顧錚突覺得背後有些涼意,忍不住悄悄靠近了沈暥。
沈暥清冷的眉目微微動了下,將妻子的小動作看在眼底,依然自顧自的看著書。
古代不好混啊。顧錚沒有同情寧秀蘭,她毀了傅家姑娘的人生,傅家姑娘也沒饒她,自己也是捲入了其中的,相比較她們而言,她幸運了許多。
「你那天沒收寧秀蘭的禮物,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