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是覺得那日在課上點了她看雜書這件事對他落了埋怨,所以對他的熱忱消了不少?
那她的喜歡也消失的太快了些。
莫名有些生氣。
*
馬蹄聲噠噠響起,皇家馬場,兩位少年策馬馳騁。幾圈過後,衛凜終究是占了下風,勒緊韁繩,道:「不比了,也不知你平時都哪來的精力,一邊教書一邊還能抽出時間陪我賽馬。」
「你怎麼不說你為何這麼弱?」
衛凜:「......」
「你這張嘴,以後可真是苦了溫姑娘了。」
晏行周擰眉:「怎麼就苦了她了?」
「也就是我心胸寬廣,不與你一般計較。」衛凜搖頭輕笑:「對了,你當真答應皇上去刑部了?」
「嗯。」
「王爺同意了嗎?」
「他何時能做我的主?」
衛凜自然是了解王府的污糟事,換了個話題道:「你今日說話怎麼這麼沖?跟未婚妻吵架了?」
晏行周近日確實有些不爽,做事也心不在焉,就是不知這種奇怪的情緒從何而來,所以也並不想承認。
衛凜低聲:「我最近認識個有意思的姑娘,是溫姑娘的至交好友。秋狩那日,你想辦法幫我約出來。」
晏行周見他神情不似開玩笑,道:「哪家姑娘?」
「邱祭酒家的小女兒,叫邱晴雪。」
晏行周「哦」了一聲,好像有些印象。
「我為何要幫你?」
衛凜身形一頓:「這不也是方便你與未婚妻多相處相處嗎?總不能你自己婚事有了著落,就不管我了吧。」
晏行周冷冷瞥他一眼:「指腹為婚罷了,我可沒當真。」
衛凜知曉他嘴硬,指了指脖頸:「瞧瞧,玉佩都帶著呢,還說不認?你若不抓緊定下,只待溫姑娘一及笄,前來提親的人怕是門檻都踏破了。」
「旁人不說,我堂弟一個十五歲的毛孩子見過她之後都念念不忘呢。」
「還有太子殿下,我看那日除了溫姑娘本人,我們都能瞧出殿下對她的意思......」
晏行周正欲反駁些什麼,餘光瞥見一道嬌俏熟悉的身影裊裊而來。
少女長髮及腰,容色如玉,除了一根髮帶再無裝飾。
而不遠處的溫稚顏,正一臉愁容地盯著面前這個小矮馬。好不容易旬假,還要來學騎馬,當真是一刻也不得閒。
溫容時拍了拍她的頭:「就這麼不信任你哥我,難不成我還不如你那好友?」
溫稚顏點點頭。
不過今日的邱晴雪臨陣脫逃,那暫且就當他們二人差不多吧。
明日依舊是溫容時不靠譜。
溫容時輕哼一聲:「此馬脾性溫順,不會傷人,你放心吧,這可是我特意給你選的。」
溫稚顏想到那次差些死在馬蹄下心有餘悸,挽著溫容時的手臂撒嬌:「哥,我能不去秋狩嗎?」
「不可以。」溫容時拍拍馬背:「上來吧,我牽著馬。」
溫稚顏抱臂,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多穿一些,這樣摔倒也不會青一塊紫一塊的。
「溫公子,溫姑娘。」
兄妹二人聞聲回頭。為首那個桃花眼的公子身著一身白衣眼含笑意,如沐春風,而他身後跟著的黑衣少年臉色沉的發黑。
眸光對上晏行周的視線,溫稚顏收斂了神色,低頭行禮,隨即退到溫容時身後。
衛凜正欲開口,想到自己占用了人家崔公子的身份,恐怕要被戳穿,故作不經意地咳了一聲:「姑娘無需多禮,上次我們見過的,叫我阿凜就好。」
牽馬的溫容時:......又是個覬覦我妹妹的?
晏行周:?
衛凜見這兩位的眼神入洪水猛獸一般,頓時改了口:「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溫稚顏絞著手指,低頭看著腳尖。
還真是冤家路窄,躲了這幾日竟也能在這遇見他。
「你在學騎馬?」晏行周看著這匹小矮馬,雖符合她的身量,但品相一般。
看樣子,還有些呆。
溫稚顏點頭嗯了一聲。
幾人打過招呼準備各自去忙,遠方忽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嗚嗚嗚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