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皇帶著晚晚在宮外居住,放心地將宮裡事務全部都交到了他手上,這何嘗不是一種信任,而他這個太子也正好需要一個契機來向眾人展現出自己獨當一面的能力。
「是,父皇。」
接著他向天子匯報起這幾日朝堂上的事情,有些最終還是需要他這位父皇來做定奪。
天子默默聽著他的匯報,臉色漸漸和緩起來,太子自幼長在他的手下,行事也頗為沉穩規矩,對這個太子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你處理得不錯。」天子微微頷首,又針對一些細節補充了幾句,太子十分認真地聽著。
「對了。」天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向他詢問,「朕記得靖遠侯世子是在金吾衛當差。」
李慕回道:「正是,陸川將軍前幾日才上書,欲提攜靖遠侯世子為中郎將。」
靖遠侯世子今年才不過二十歲,若是順利晉升上金吾衛中郎將的位置,也稱得上一句少年英才了。
天子皺眉:「回絕他。」
李慕原以為父皇還會仔細考量一番,畢竟能讓陸將軍親口舉薦,這靖遠侯世子能力想來是十分出眾的。
然而他也知曉父皇向來說一不二,專斷獨行,一旦做下了決定,就再無迴旋的餘地。
於是他便順著父皇的話應下了:「靖遠侯世子年紀尚輕,確實需要再歷練一番。」
天子屈起手指輕輕扣在桌案上,想起了晚晚說靖遠侯世子曾待她十分不良善,眼神便一點點冷了起來。
如此藐視天恩,不敬皇室之人,他不治他的罪已是皇恩浩蕩,又怎會再給他向上走的機會。
「年輕倒是無妨,只怕他眼高於頂,心術不正。」
便是靖遠侯世子此前並不知曉晚晚的真正身份,然而他在越州行事時沾了姜家不少便利,姜家夫婦對他也一直十分客氣,而他轉頭卻對晚晚是那般惡劣態度,可知這人是何等薄情寡義。
李慕才算是聽明白了,父皇這是明顯對靖遠侯不喜,甚至是十分厭惡了。
不知那位靖遠侯世子是哪裡觸碰到了父皇的逆鱗,能叫父皇這般厭惡,只怕此生的仕途也遙遙無望了。
李慕也默默記下了靖遠侯世子的名號,父皇不喜之人,他也要離的遠一些,回頭還要再查查那人是否還與其他勢力有所牽連,他得避得乾淨一點。
天子又簡單交待了幾句才讓他離開。
李慕走出門,綿綿的細雨仍在下著,青山掩映在朦朧的雨幕之中,寧靜清新的氣息迎面而來。
他心神一動,忽然想起了方才倒在自己懷中的妹妹,就如這雨中青秀一般,讓人焦躁的心情不經意間便被她撫平了。
難怪父皇會寵愛她,甚至他也不過是坐了短短片刻,在聽到他柔柔地喚自己「太子哥哥」的剎那,胸膛那一片似乎也變得溫暖柔軟了下來。
既然她叫了他一聲「太子哥哥」,那他就盡力做個好哥哥吧。
不過是個妹妹,他多寵一寵她,也影響不了什麼。
他揚唇一笑,才讓侍從撐起青傘,走進了雨幕里。
……
送走太子後,天子便拿起書冊看了一會兒,然而心中念著生病的二女兒,始終也無法集中精神,手裡的書遲遲也沒能翻開下一頁。
半晌後他才放棄地將書往桌上一放,起身決定去看一看晚晚怎麼樣了。
宮人見著他驚了一大跳,陛下這不是才走麼,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這……這都還沒過一個時辰呢。
天子不欲打擾了晚晚休息,伸手制止宮人行禮,便放輕腳步自如地走進了房間裡。
姜映晚喝了藥才睡下不久,小小一隻縮在被子裡,臉頰酡紅,讓天子想起了那日她在生辰宴上喝醉酒時的神態。
也是這般乖巧安靜。
他坐在床頭,疼惜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粗糙的指腹似乎讓她有些不舒服了,於是她在睡夢中發出了一聲嚶嚀,秀眉也皺了起來。
「嬌氣。」他輕笑一聲,收回了手,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隻小腦袋。
姜映晚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一隻巨大的繭給裹住了,她拼命地掙扎卻連手腳都伸展不開,於是她禁不住委屈地「哼哼」出聲。
「爹爹……」爹爹快來救她。
天子長眉微挑:「在叫朕麼?」
然而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晚晚叫的不是他。
晚晚從未喚過他爹爹,她只叫他「父皇」,偶爾會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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