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眸色微深:「不用顧忌她,一切交給父皇便好。」
「哦。」姜映晚點點頭。
有陛下擔著她自然就不怕,現在王昭儀還需要靠她來邀寵,也不會貿然揭露她的假公主身份。
到了別苑裡,她就可以日日陪伴在陛下身邊孝敬他、討好他,為自己多謀一條生路。
於是姜映晚便心安理得地在含元殿住下了,不知陛下說了什麼話,在離宮前王昭儀果然再未找過她的麻煩。
在含元殿這兩日,姜映晚過上了重生以來最悠閒的日子。
她早上起得晚,醒來時陛下早已上朝去了,偌大的含元殿只有她一個主子,宮人們皆是知曉令儀公主有多麼受寵,對她更是無不恭敬。
陛下下朝後,便會回來陪她用膳,偶爾來了興致便親手教她讀書下棋,像是真正將她當作了女兒教養。
姜映晚有時候望著陛下的臉龐會不自覺陷入沉思,若是映晗未曾走失,想必自幼便是如此被陛下教養著長大。
可現在卻是她占了映晗的位置,也奪了映晗應有的寵愛。
「在想什麼?」忽然間,正指導著他書法的人問。
姜映晚抬起頭與他帶著暖意的雙眸對視上,心口忽然一燙。
「在想,做您的公主可真好。」
天子目光微怔,隨即笑道:「你不就是朕的公主麼?」
姜映晚彎了彎唇,沉默地低下頭繼續握著筆在紙上書寫。
她始終記得自己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假公主,陛下如今對她的呵護寵愛,不過是將她認作了自己走失多年的女兒。
這份情意並非是對她的。
她出神地想著距離自己被揭穿身份還剩下多少天數,在這段時間裡她還能做些什麼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這裡錯了。」頭頂落下一聲嘆息,一個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右手,帶領她將錯字重新寫了一遍。
姜映晚有些羞愧地紅了臉,陛下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親自教導她,她卻學得這樣不專心。
她誠心地認錯:「對不起父皇,兒臣錯了。」
天子帶她寫完,便鬆開了手。
姜映晚望著他寫下的
字,果然大氣磅礴,力透紙背,而她寫的就太過娟秀,不夠有氣勢。
「父皇真厲害!」她誇讚道。
天子聽過不少誇讚,卻沒有一個像她說的這樣粗淺直白,他人無不是引經據典誇得天花亂墜,但是奇怪地,反而是她的話讓他聽著更順耳一些。
許是她在說話時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仰慕之情,顯得真實又誠摯。
「晚晚這字寫得也不錯。」
看得出姜家在收養晚晚後對她是傾心盡力地教導,讓他的女兒即便流落到了民間也是嬌生慣養著。
只可惜姜家夫婦去世的太早,讓他無從親自致謝。
「真的嗎父皇?您覺得兒臣寫得還不錯?」姜映晚有些受寵若驚。
她覺得自己是比較笨拙的,從前跟映晗一起學習時,映晗學的也比她更快,連師傅都經常誇讚映晗,更看好映晗一些。
如今想來映晗不愧是陛下的親生女兒,難怪自幼便那般聰慧。
她眼中既期待又緊張,像只怯怯的小兔子,讓人心中不禁一軟。
「自然,君無戲言。」他的視線從她寫下的那行娟秀小字一一看去,「當真是字如其人。」
同她一樣的清新、秀麗,柔軟又帶著韌性。
聽他誇獎,姜映晚羞澀地臉都抬不起來,耳邊一片滾燙。
陛下為什麼這麼會誇人,連她師傅都沒有這樣誇過她的字。
她前世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陛下可怕呢?真是想不通。
正說著,御膳房送了糕點進來。
算算時間,已寫了許久的字,姜映晚便停下筆,洗淨雙手才開始吃點心。
陛下這裡的東西是全皇宮最好的,姜映晚也隨著享了不少口福。
天子見她雙腳併攏坐在椅子裡,眯著眼睛一口一個小點心,像草地里的小兔子,垂著長長的耳朵,自在地抱著果子啃食,神情滿是愉悅和享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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