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廁所夏湞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眼睛, 每個都用力閉得很緊, 一副生怕被什麼東西戳到的樣子。
江開開幾人的大搖大擺讓其他人也產生動搖, 確定她們從衛生間出來沒事之後又有不少人爭先進去。
出來後大部分人都一臉不舒服的表情, 那些眼睛好像是為了報復他們一樣垂得極低，稍稍抬頭就能和它們親密貼貼，包裹著眼睛的稠綠粘液好像隨時都能滴到身上，迫於壓力感除了幾個實在憋不住的，其他人都是進來又馬上出去。
眼睛畢竟很喜歡在所有人都放下警惕後再幹壞事，這裡一定有什麼東西是由幻覺組成的。
如果已經被ldquo損壞rdquo的門是真的，那會有什麼東西是假的呢?
江開開捏著手裡剛剛打開的一個麵包，超市里最多的就是食物了。
她拿的麵包是和之前那個小孩兒吃的一樣的，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在幾波人都去拿了麵包之後，麵包的數量也並沒有減少很多。
食物會是假的嗎?
夏湞順手從她手裡接過麵包，ldquo你不吃嗎?rdquo
江開開搖搖頭，正想說話就看見夏湞已經撕了一半塞進嘴裡，然後把剩下的一半還給江開開，ldquo剛上完廁所感覺又餓了。rdquo
看著夏湞把麵包嚼碎咽下去，好像沒什麼問題。
但江開開還是不太放心，來超市避難的人少說也有幾百，每天的消耗量和剩餘量對不上啊。
而且這兩天，明明沒什麼人觸犯規則，但總感覺好幾個熟面孔都消失了，沒人察覺嗎?之前那個拿麵包吃的小孩兒已經沒見著人兩天了，但他父母好像沒感覺。
夜裡江開開抬頭看向天花板，眼睛們似乎比之前長大了一些。
陷入思考的江開開突然被人抓著手搖了搖，蔣紹婕捂著鼻子費力的抬頭看著江開開，ldquo我感覺我好像流鼻血了。rdquo
江開開拿開蔣紹婕擋著鼻子的手，黑夜裡綠色的液體順著鼻孔流進嘴裡滴到地下。
蔣紹婕本能的仰著頭阻止鼻血流出，鼻血倒流進口腔後下意識吞了兩口。
但蔣紹婕還沒意識到自己流出的血是綠色的，自從停電之後夜裡就很黑了。
什麼時候被眼睛影響的?
為什麼她和夏湞沒事?
ldquo咳helliphelliprdquo蔣紹婕似乎是被自己無意識吞進去的血嗆到了，她突然開始猛烈的咳嗽。
直到嘔出和稠綠混合在一起的紅色血塊，但蔣紹婕看不清，她以為自己是吐了今天的晚飯。
江開開臉色微變，被稠綠包裹著的正是天花板上的那些眼睛，只是要小一點密集一點。
ldquohelliphelliprdquo江開開走過去一腳將那些被蔣紹婕嘔出的眼睛踩得稀巴爛。
在蔣紹婕之後也斷斷續續的有人開始咳嗽，很快旁邊昏睡的夏湞也開始了。
甚至夏湞吐出來的眼珠數量比蔣紹婕的還要多，因為夏湞是個很容易餓的人，總是隨時隨地拆包零食塞進嘴裡。
真的是食物的話，那她也吃了，為什麼沒事?
似乎是察覺到江開開所想，背後的白霧們蛄蛹蛄蛹，擠出脊背掏出兩坨眼珠遞給江開開。
江開開：helliphellip謝謝婉拒了。
她沒接，白霧們便默認她不要，絞了兩下把眼珠給吃掉了。
夏湞和蔣紹婕幾乎吐到昏厥，到最後感覺什麼都吐不出來了但仍感覺噁心且異物感極強。
超市里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嘔吐聲，空氣里瀰漫著酸臭味。
大部分人最後都昏了過去，白霧伸展將自己完全包裹。
江開開伸手，白霧湧進蔣紹婕和夏湞嘴裡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來可以裝滿一個普通垃圾桶量的眼珠。
這是把人當養料了啊。
白霧把掏出來的眼睛消化掉後褪回江開開身體，天花板上眼睛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其他人此刻已經完全淪為眼睛的養料，滴滴答答的粘液不停下落將其他人包裹，在人類身上獲取養分的眼睛們凝聚在一起。
但滴落的粘液總會刻意避開江開開。
它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就和在隧道里一樣把人耍著玩嗎?
江開開拿起一包幹脆面撕開，裡面的眼珠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接著江開開又連續開了一些其他食物，裡面也全都是眼睛。
超市裡的人死得差不多眼睛也不裝了，只針對江開開一個人製造幻覺多浪費精力。
這幻覺就和之前隧道里的火車一樣，江開開根本看不出端倪，只是因為對方不想裝了自己才能看到幻覺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