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轉身看向四公子,倏然肩上一沉,帶著清冽沉水香氣息的斗篷罩住她單薄的肩。
簡瑤此刻腦袋嗡嗡作響,蘇培盛,蘇哥哥是蘇培盛,那麼四公子不就是雍正帝,四公子恰好是滿人,一定是了!
難怪蘇培盛篤定四公子能救她全家,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雍正帝。
不對!眼下是康熙三十年十月末,雍正帝年僅十四歲,估摸著還沒上朝堂議政,怎麼可能只帶著幾個隨從微服出行。
皇子出門都興師動眾,哪裡會跟著押差們出行?
也許是巧合,簡瑤壓下滿心震驚與狐疑,準備轉身,忽地手腕一熱,四公子竟然牽著她的手徑直離開。
一路上四公子都沒說話,簡瑤垂著腦袋不敢去看他,走到山道之時,蘇培盛正小跑著趕來。
「簡瑤,老陳讓我來尋你。」
蘇培盛笑眼盈盈,目光時不時落在爺與簡瑤牽緊的手,臉上雀躍的笑意更甚。
自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孝懿仁皇后薨逝後,四爺作為皇后的養子,照規矩爺需為皇后守孝二十七個月。
可四爺重孝,竟足足守滿三年孝期間。
這三年來,爺過的清心寡欲,堅持茹素,不飲酒看戲,不近女色。
眼看著守孝之期已過,這趟差事回去,爺該與福晉圓房了。
爺前年八月已出精,因在孝期,德妃並未安排內務府送宮女給四爺啟蒙男女情事。
簡氏著實幸運,竟陰差陽錯下,成為四阿哥啟蒙人事的第一個女人。
男人對占有的第一個女人很容易產生情愫,也不知簡氏能不能抓住爺的心。
蘇培盛揣摩四爺該是喜歡簡氏的。
原本出盛京之後,爺無需再低調與押差同行,掩人耳目,可爺竟下令一路追來,看來對簡氏上心了。
「去吧。別怕,萬事有我。」
簡瑤的手掌被鬆開,一股讓人不安的寒意侵襲而來。
她忐忑應了一聲好,就拔步跟著蘇培盛離開。
走出兩步路之後,簡瑤忍不住焦急開口:「蘇哥哥,你叫蘇培盛對嗎?」
「對的,你叫我蘇哥哥即可。」
「那……蘇哥哥與四皇子胤禛身邊的大太監蘇培盛是何關係?」
蘇培盛剎住腳步,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意,但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們是滿人,對嗎?」
簡瑤看蘇培盛臉上沒有露出不悅,於是小心翼翼繼續試探。
蘇培盛訝異,淡然道:「我們爺是滿軍旗的兒郎沒錯,不瞞你說,我才知道四阿哥身邊伺候的蘇培盛公公與我同名,一個斷子絕孫的太監與我同名,還
真是晦氣,我回去就改名叫蘇盛培。」
「你別是以為我們四公子是四皇子吧,天潢貴胄皇子龍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你怕是畫本子看多了。」
「我們家公子姓佟,是佟佳一族的遠支,一年到頭京城都去不了兩回。」
簡瑤本就覺得四公子不可能是雍正帝,此時被蘇培盛一頓反駁後,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
「太監也是苦命人,若有的選,誰願意當太監?那位能得皇子的賞識,想必也是才華橫溢之人,我覺得蘇培盛這個名字極好,貴氣得很。」
「嗯,謝謝,你也極好。」蘇培盛臉上的笑意愈甚。
「蘇哥哥別笑話我,是我畫本子看多了犯蠢,咱四公子比四阿哥更好,別的不說,就說挽弓射箭,聽聞四阿哥只能拉開四力半的弓,咱四公子能挽十三力的黃楊木硬弓,真真是英武不凡。」
簡瑤見過四公子挽弓,可謂是百步穿楊,十三力的弓都能輕易拉開。
歷史上雍正帝是個拉不開弓的弱雞,被後世陶侃為四力半。
滿人武舉最低門檻需拉開六力硬弓,一力為九斤半左右,康熙帝能拉開十二力的弓,一個懂騎射的滿女最少也能拉開五力。
雍正帝射箭功夫何止不及格,甚至差的離譜。
難怪雍正登基後,終其一生都沒舉行過木蘭秋獮。
故宮裡甚至保存有一張木葡萄紋樺皮雍正帝御用弓,弓身上寫著世宗皇帝葡萄花面弓四力半,鐵證如山。
簡瑤捂嘴偷笑。
「四力半相當於四十多斤,我都有八十多斤重呢,他連我這個弱女子都抱不動,如何能比得上我們四公子。」
簡瑤愈發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她怎麼會蠢到認為四公子就是雍正。
蘇培盛轉頭,準備提醒簡瑤不能口無遮攔,可他一轉頭,竟看見四爺跟在簡氏身後。
蘇培盛:「……」
「呵。」
身後倏然傳來一聲冷笑。
簡瑤嚇得捂緊嘴,轉頭看到原本該從岔路回馬車的四公子,竟不知何時跟在她身後。
四公子冷哼一聲,板著臉轉身離開。
蘇培盛搖頭,簡氏想法太過單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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