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睡醒啦,是在等爸爸嗎?爸爸今天起得早,看咪咪睡得好香好香啊~」
樊洛晨說著把鼻子埋進兔子脖頸里,用力蹭了蹭。
「做了什麼好夢呀~」
他的懷裡,兔子聳著鼻子,目光十分驚愕。
簡楓內心幾乎要尖叫起來。
——這是哪門子好夢,這簡直是噩夢重現啊!
怎麼會又做了同樣的夢啊?!
完成了起床吸兔後,樊洛晨爬起身來,抱著略顯僵硬的兔子下了床。
他身上依舊穿著絲綢繡花睡衣,只不過換了另一套相似的款式,胸前低調的金線尤加利暗示了價格不菲。
兔子被他按在深V領口,蓬蓬的臉緊貼著胸前的肌膚,鼻子一聳一聳,像是嚇傻了。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簡楓想道。
樊洛晨一個隱藏大佬、厭人症患者,平時從衣著到說話都透著古板無趣,誇人、罵人、懟人都是毫無情緒的撲克臉……為什麼在自己的夢裡就是這副可怕的模樣?
難道是我潛意識裡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簡楓仔細回想了幾遍過去一周樊洛晨的狀態,得出了結論:這絕對還是在做夢。
樊洛晨不可能露出這樣的聲音和表情,不可能養兔子,更不可能養一隻模樣憨里憨氣的貓貓兔!
到底是為什麼要把平時刷的寵物博和樊洛晨編排在一起啊?
快醒來,快醒來!
「咪咪要吃早飯了嗎?爸爸已經給你添好了哦。」
樊洛晨說道。
「今天可還有重要任務呢!」
簡楓抬起頭,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個夢也太逼真、太持久了,不是說人在夢裡一般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麼?為什麼他明明意識到了,還是怎麼都醒不過來呢?
周末還有一大堆書和紀錄片要看,下周還有寶馥的項目要正式執行,可不能就這樣一直鬼壓床啊!
「嗯?咪咪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餓嗎?」
樊洛晨一邊說著,一邊把耳朵湊近了兔子嘴邊,像是在聽它說話。
「哦?咪咪是想陪著爸爸嗎?是想一直被爸爸抱著嗎?」
他自問自答了起來。
「嗯,那爸爸要去工作嘍,咪咪就趴在腿上陪著爸爸好不好?」
簡楓的耳朵轉了兩下。
他聽到了什麼?——樊洛晨說要「工作」?
哈哈,OOC了吧!怪夢,快給我醒來!
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樊洛晨繼續抱著他往客廳走去。
簡楓被暫時放到了沙發上,是和上次的夢裡一樣的款式,甚至上面還有同樣的毯子。
沙發扶手上有幾塊啃壞的痕跡,那是他之前「咬」的。
這夢還怪有邏輯的。
樊洛晨把一個小型的移動辦公桌拖到沙發前,擺上了早餐和筆記本電腦。
接著他坐了下來,把兔子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一手端起咖啡、一手拿起丹麥酥吃了起來。
「嗯,薩薩姐的手藝又進步了。」
樊洛晨自言自語道。
「接下來May的選擇更多了。」
簡楓被這香氣勾得抬起頭,看到樊洛晨指尖掐著的半塊丹麥酥,眼睛都直了。
好香,居然是板栗餡的……還是燉得軟糯的糖漬板栗!
然後,在簡楓望眼欲穿的目光中,樊洛晨把剩下的酥全塞進了自己嘴裡。
「咪咪,你這樣探頭探腦,待會酥皮全掉你頭上了。」
樊洛晨揉揉兔子的腦袋,笑了。
「那你就會變成一隻香噴噴的黃油味小兔~小心邪惡人類路過把你吃掉!」
說完,樊洛晨還像模像樣地扮演了起來,張著嘴就朝兔頭上啃過去。
「嗚嗚,咪咪要被吃掉啦~一口炫一個黃油兔頭——」
下一秒,兔子從他手中掙扎地逃開了。
簡楓帶著疲憊的心,默默跳到了地上,一蹬一蹬地朝窗邊的領地蹦過去。
夢醒不過來就算了,逃總可以吧?
誰要陪變態人類玩這種扮演小遊戲啊!
***
「咪咪~」
簡楓正蹲在自己的食盒前吃草,吃得臉頰鼓鼓囊囊的。
樊洛晨似乎是忙完了手上的事,這會又興沖沖地來找他。
「咪咪在吃草啊,真乖乖~」
說著,邪惡的手指就伸了過來,開始摸他的頭。
摸頭就算了,還順著耳朵擼到背上,最後趁機捏了一下他的尾巴。
「咚!」
簡楓把半截草葉吐掉,整隻兔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