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南喬當然認識眼前人是誰,紅極一時的影后,豪門貴婦,更重要的是,她是傅宣的母親。
前世,她被傅宣帶著參加一場宴會時見過這位傅夫人,她只是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對她投來高高在上的一瞥,便和旁邊的夫人笑道:「玩物罷了,我不拘著阿宣,他喜歡便讓他玩吧。」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傅宣的母親,那種高高在上的輕佻讓她第一次清楚意識到,傅宣表現得再真誠,她於他們這種人而言也始終只是類似貓貓狗狗的玩物扒拉。
後來當她被迫辭去工作,每日只能在傅宣的別墅里活動時,他的母親曾來過一次別墅,卻對她頸部和手臂上的大片烏青視若無睹,只是吩咐別墅里的傭人做事小心些,不要讓兒子養的金絲雀鬧到外面。
如果說傅宣是吃人的惡狼,她便是助紂為虐的倀鬼。
只不過,詩南喬看向這位傅夫人,她如今笑容和藹,把那些輕視和鄙薄深藏眼底。
「詩小姐是聰明人,阿宣和棠棠是青梅竹馬,我和她母親也是故交,小時候便給兩個孩子定下了婚約。」傅陳玲玲希望這位小主持人能知難而退,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她會有更隱秘的手段讓兩人分手,而不是冒險親自來見這個女孩。
「所以呢,只要兩個人沒有結婚,我便還有機會。」詩南喬聳聳肩,故作輕佻地說,「夫人,您說呢?」
她模糊了兩人是真心相愛這一點,故意表現出是自己在纏著溫棠。
詩南喬不知道愛人具體的計劃,既然她決定接近傅宣,那她便幫她演得更真一點。
傅陳玲玲上下打量她一眼,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兩人愛得難捨難分呢,聽起來溫棠並沒有多喜歡詩南喬,那他們的計劃成功率更高。
「詩小姐可能不太清楚棠棠家裡的情況,我可以為詩小姐稍微解惑。棠棠的父親是華大的歷史系教授,為人最是嚴肅古板,棠棠母親是位作家,棠棠從小便被培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們家是比較傳統的家庭,詩小姐覺得,棠棠真的會接受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嗎?」
詩南喬確實不清楚溫棠的家庭情況,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識握緊,傅陳玲玲有一點說對了,她並沒有把握能被棠棠的父母接受。
她不如棠棠優秀,家境也不如棠棠好,萬一她父母覺得兩人不夠門當戶對,不同意她們在一起怎麼辦?
即便她仍然相信棠棠不會放棄她,可她不捨得愛人在中間為難。
傅陳玲玲見詩南喬沉默不語,以為自*己說動了她,乘勝追擊道:「我知道詩小姐是位很優秀的主持人,我恰好和你們台里的領導很熟,也希望能幫助詩小姐在工作領域閃閃發光。只是我覺得人的精力有限,詩小姐如果想在事業上拼搏一把,必然要多分些時間在工作上。」
詩南喬抬頭看她一眼,這位傅夫人雖然壞但不蠢,竟然能猜到她的一部分心思。
她裝作被說動的樣子,輕笑道:「夫人好心,只是人脈這種東西虛無縹緲,萬一日後夫人後悔,我可就沒辦法了。」
「是我考慮不周,詩小姐有別的想法不妨直說。」傅陳玲玲笑容更盛,能談條件便證明她動心了。
「愛情的荷爾蒙會消散,人會死亡,還有什麼比金錢更永恆呢?」詩南喬巧笑嫣然,「只是我怕夫人拿不出我想要的籌碼,畢竟我放棄的可是安穩可靠的未來呢。」
「五百萬,和一個大熱綜藝的主持人資格。」傅陳玲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給出自己的條件。
詩南喬直接獅子大開口:「一千萬,除了綜藝的主持人資格以外,您還得把台里那位領導介紹給我。您只需要為我搭橋牽線,後續能維護多久不用您操心。」
「小姑娘,你未免太貪婪了。」傅陳玲玲冷笑一聲,再也不隱藏眼中的輕視。
詩南喬繼續維護自己「利益至上」的人設,挑釁道:「夫人,您要知道,當初為我介紹棠棠的,可是我們台長呢,他的夫人可是很欣賞我們棠棠的。」
傅陳玲玲當然知道華都電視台孟洪的夫人是誰,華大附院神經內科的主任,前兩年剛升了副院長,主管科研。
只是,她並不清楚這位副院長很喜歡溫棠,想到這位副院長管著實驗室的器械和諸多採購,她心中一動,便也顧不得與詩南喬談判,直接開口應下:「那位領導我這周安排你們見面,五百萬也會在這周末到帳,剩下的要看詩小姐的誠意了。」
「一千萬到帳以後我立刻提分手。」
傅陳玲玲一咬牙,道:「綜藝一周後開拍,不在華都,開始拍攝後剩下五百萬我立刻給你。」
詩南喬本也不在意這些,今天演這一出只是為了配合棠棠而已,點頭應下:「合作愉快,夫人。」
「我的助理會聯繫你,我希望詩小姐言而有信。」
「放心,五百萬到帳,我立刻提分手。另外,夫人記得備註『自願贈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