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心底卻湧起些危機感,詩南喬今天恰巧也穿了件淺黃色的碎花吊帶連衣裙,妝容也偏自然清純,乍一看和柳墨言身邊的那個女生有幾分相似之處。
柳墨言這個人可沒有那麼高的道德感,詩南喬的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她要是又喜歡阿喬了,那可絕對不行!
如果她真的能對阿喬好也就算了,可是按照她這遊戲人間的性子,過幾個周和阿喬分開,阿喬傷心怎麼辦?
想到這裡,溫棠連忙往前走幾步,想擋住詩南喬,抓緊結帳。
「女士,這裡是帳單,您可以核對一下。」
侍者的聲音吸引了柳墨言的注意力,她轉頭看去,見到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旁邊的女伴輕輕晃了晃她的衣袖,湊過去不知說了些什麼,好像在撒嬌。
柳墨言笑著捏了捏女伴的臉頰,轉頭向溫棠走來:「真稀奇,溫大醫生竟然會來這種地方,看來再過段時間就能收到婚禮請柬了。」
溫棠看向她的神色里充滿疑惑,為什麼吃飯會和結婚產生聯繫?
「不會吧?我的天!你來吃飯以前都不上網看看這家餐廳的評價嗎,這可是華都有名的情侶餐廳誒!」柳墨言看見溫棠迷茫的眼神,放肆嘲笑,「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呆,腦子裡除了手術和實驗,還有別的事情嗎?」
溫棠微微挑了挑眉,除了剛剛見到柳墨言的第一眼有一瞬間驚詫,此後直到現在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她淡淡笑道:「是嗎?我確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過這家餐廳的環境和菜品都很不錯,物有所值。」
不過,如果這家餐廳是情侶餐廳,那阿喬挑選餐廳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如果她注意到了,那是否意味著她其實不反感與她有情侶之名?
溫棠的內心遠沒有表露出來的那般鎮靜,手術台上面對生死攸關的突發狀況都鎮定自若的溫醫生,今日也體會了一番心口好似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哦——」柳墨言見沒能惹火溫棠,有些失望但不多,「你還和之前一樣啊,無趣的書呆子。」
反而身後的詩南喬不願喜歡的人被這樣指責,向前一步站了出來:「餐廳是我訂的,有誰規定這家餐廳只能給情侶用餐嗎?」
柳墨言轉頭來細細打量詩南喬,饒是她這些年閱美無數,也得承認,跟溫棠一起的這姑娘絕對排得上前十,再看溫棠那副把人護在身後的架勢,她心裡頓時生出看樂子的興趣——竟然真有人能把溫棠這朵高嶺之花拿下!
不過嘛,看起來兩個人還沒捅破那層紙,那她就當次好人,做個好事吧。雖然溫棠的女伴長得挺對她胃口的,但她怕麻煩,也不想面對發瘋的溫棠,研究生時候她已經吃過教訓了,此生不會再犯第二回。
柳墨言故意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寫上自己的電話,遞給詩南喬:「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我言辭不當,抱歉了。不知道方不方便交換一下聯繫方式,改天有機會請你吃飯賠罪。」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畢竟你一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而且,我的朋友不勞你費心。」溫棠接過那張紙條,想也不想直接撕成碎片。
她看向柳墨言的女伴:「小同學,如果你在華都讀書,不妨去華大或者周圍的學校打聽一下柳墨言,相信我,會有驚喜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拉著詩南喬往門外走,不忘當著柳墨言的面把寫有她聯繫方式的碎紙片扔進垃圾桶里。
「哼,還是這破脾氣。」柳墨言目送她們出門,笑罵了一句,轉頭安慰自己的女伴,「我送你回學校吧,晚上回去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覺,別的事情別擔心,我來解決。」
女孩低頭低低應了一聲。
……
詩南喬隨著氣沖沖的溫棠走到地下車庫,才問道:「剛剛那位女士,是你朋友嗎?」
「不算朋友,她是我爸關係很好的同門的學生,研究生時候認識的。」溫棠轉頭看向詩南喬,氣鼓鼓地叮囑,「她不是個好人,她特別喜歡玩弄女生感情,身邊的女孩一兩個周就換一個,所以我才把她聯繫方式撕了的……」
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害怕詩南喬討厭她。畢竟她們還只是朋友,她憑什麼替阿喬做決定呢?
一旦想到阿喬站在柳墨言身邊,挽著柳墨言的手,心裡的負面情緒就翻湧而上。她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占有欲在作祟,還是真的只是擔心阿喬面對遊戲人間的柳墨言時會受傷。
「好啦,別生氣了,我不跟她交朋友就好了,我就跟棠棠好,好不好?」詩南喬踮起腳,拍了拍溫棠頭頂,有些好笑*地安慰。
這人,不會是吃醋了吧?
溫棠微微低頭,看見那雙亮閃閃的眼睛,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促使她做出一個突兀的決定,「阿喬,其實我……我喜歡你。」
「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戀人。」她越著急就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太突然了,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我知道這樣很突然,也不夠正式,但是我,我剛剛一想到你可能離開我和柳墨言站到一起,我就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