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禪掙脫侍女的拉扯,「不,本宮偏要喝,母后與皇姐硬逼著本宮嫁給他,難道連你們也要來管本宮不成?」言罷,趙禪已是淚水漣漣。
侍女無奈鬆開手。
恰在此時,時嬤嬤端著托盤走進殿內。
托盤上,放置著一壺酒以及兩隻瓷玉杯子。
時嬤嬤微微欠身,恭聲道:「老奴拜見公主、駙馬。此乃太后特意吩咐老奴送來的合卺酒,此酒寓意著公主與駙馬二人自此喜結連理,琴瑟和鳴。太后還另有囑託,命老奴轉達於駙馬,公主自幼在眾人的寵溺呵護之下長大,性子難免嬌縱任性了些,日後若有言行失當之處,還望駙馬大人大量,多多包涵體諒。」
時嬤嬤言畢,將兩隻杯子斟滿酒,遞至二人面前。
「時嬤嬤你與她囉嗦什麼。她哪有資格飲母后所贈之酒。」趙禪端起酒杯,竟將兩杯酒一飲而盡,甚至還欲搶奪酒壺。
時嬤嬤趕忙阻攔,「哎呦,公主您這是喝了多少啊。」說罷,又連忙示意侍女攙扶住公主,「你們也不知好生勸著些。」
「駙馬,公主童心未泯,您切勿掛懷。」時嬤嬤說完,又為朱寶貞斟滿一杯酒,「這可是太后親賜的合卺酒,您無論如何都得飲上一杯。」
朱寶貞見趙禪除了稍有醉意,並無其他異常之處,便爽利地將酒一口飲盡。
「駙馬,公主,夜已深了,還請早些安歇。」時嬤嬤言罷,便帶著一眾侍女離去。
朱寶貞剛一坐下,瞬間一股洶湧熾熱之感在體內陡然湧起。
她心下一驚,忙不迭地又朝公主瞧去,只見公主雙眸隱隱泛紅,搖搖晃晃地便要朝自己傾身貼來,口中不斷地喃喃低語著:「熱,好熱……」那聲音里透著無盡的嬌柔與迷離。
朱寶貞伸出手輕輕扶住了公主,喚了一聲:「公主。」
出口的聲音竟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種異樣膩人的腔調,連她自己都為之一怔。
心中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慌亂與羞澀,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趙禪似是被那膩人的呼喚所牽引,雙眸迷離之中循聲緩緩湊近。
在朱寶貞尚未來得及作出更多反應之時,趙禪那柔軟的雙唇已然輕輕貼上了朱寶貞的唇瓣。
朱寶貞雙眼瞬間睜大,眼中是藏不住的驚惶與羞澀。
她清晰地感受到唇上陌生而又帶著絲絲溫熱與濡濕的觸感,她的身軀微微一僵。
眼前的一切漸漸被一層朦朧的霧氣所籠罩,思緒也隨之飄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混沌之中。
另一頭,高以柔纏著趙祈,「表姐,以柔入宮已然有些時日了,表姐卻從未踏入過以柔的殿中。」
第65章
「以柔,你是朕的表妹,朕待你便如同禪兒一般,你讓朕如何與你舉止親昵,行那亂|倫苟且之事?」
趙祈實在摸不透這高以柔究竟心懷何種算計。
她與高瑾玉在雍王叛亂之後,便已徹底決裂,只是面上維持著一絲和平的假象。
她不信高以柔會對此毫不知情。
其她幾個女子也就罷了,畢竟是朝廷官員的家眷,她還得顧念幾分情面,不能直接撕破臉,免得在朝堂上給她使絆子。
可這高以柔卻屢屢主動向她靠近。
難不成高以柔以為只要與她有了什麼親密關係,就能真正贏得她的心,進而輕易地離間她與褚淳賢?
「表姐與以柔並無血緣關係,為何不能彼此陪伴相互依偎?以柔滿心皆念著表姐,表姐若當真如對待禪兒那般待我,又何必如此狠心地傷以柔的心?」
「你我雖無血脈相連,卻仍有輩分差異。」
「以柔已是表姐的妃子。蘭妃可以,賢妃亦可以,為何以柔便不行?難道表姐當真以為以柔進宮是為了與姑姑一同算計表姐嗎?以柔是真心愛慕表姐。想同表姐長相廝守。」高以柔緊緊攥著手中的錦帕,眼眸里盈滿了委屈與不甘。
趙祈凝視著她,高以柔眼中淚光閃爍,那楚楚可憐的姿態似乎毫無作偽。
若趙祈是那心軟易被打動之人,怕是早已將其攬入懷中好生撫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