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四周湧上了四五個人。
領頭的公子看起來弱不禁風,但他身後站著的四個家丁卻步伐矯健,氣勢洶洶,絕非常人,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
鄭宓立刻警覺起來,她迅速抽出袖口藏著的短劍。
高以柔見狀,急忙喊道:「哥哥,你快來啊,鄭宓欺負我!」
高元洲身著一襲青色錦衣,氣質儒雅俊秀。
他走到趙祈面前,先是躬身行了一禮。高元洲比趙祈大幾歲,自然不敢像妹妹那樣直接稱呼陛下為表妹,說道:「臣,高元洲,拜見…」
「咳咳…」趙祈的幾聲輕咳打斷了高元洲的話。她微微皺眉,說道:「在外就不必多禮了。」
趙祈也是第一次見到高元洲,原書中並沒有對他的詳細記錄。她只從太后那裡得知,高元洲是高太傅的兒子。
高元洲聽後立馬應道:「是。」他看到陛下身旁的鄭宓,連忙歉然地說:「鄭姑娘,小妹多有得罪,還望鄭姑娘多多包涵。」
鄭宓收起短劍,不屑地撇了他們兄妹二人一眼,輕哼一聲,似乎並不想理睬他們。
高元洲並未生氣,他的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一種炙熱的光芒,緊緊地盯著鄭宓。他覺得鄭姑娘的行為舉止與京城中那些貴女的小家碧玉風格截然不同,顯得格外灑脫。
鄭宓感覺到高元洲的目光,回望了一眼,心中頓時感到一陣不適。她實在懶得與高家兄妹糾纏,轉身對表姐說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宮了。」
趙祈也察覺出高元洲神情反常,她看著二人,鄭宓常年以男裝示人,面容俊美,舉止瀟灑。若在她的世界,鄭宓樣貌,絕對會成為眾多小女孩愛慕的對象。並不是趙祈有什麼穿著打扮上的偏見,只是鄭宓看起來實在不像會喜歡男子的人。
此時高以柔站在鄭宓身旁,兩人相得益彰,十分養眼。
倘若鄭宓與那高元洲站在一起,反倒更像兄弟一般。
趙祈對著高家兄妹說道:「朕,也該回宮了。」
高元洲忙拱手相送,「臣兄妹二人在此恭送陛下回宮。」
二人漸行漸遠,高以柔見周圍沒有旁人,突然轉頭對高元洲說道:「哥哥,你是不是看上鄭宓了?」
高元洲聞言,面色微微一紅,露出些許羞澀之意。
高以柔見狀,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哥哥,父親和姑姑對鄭家可是欲除之而後快,你還是快些收起你那兒女情長的心思吧。」
高元洲的神色頓時變得黯淡無光,他低聲說道:「若是鄭姑娘能嫁入高家,成為高家的媳婦,說不定可以化解高鄭兩家之間的矛盾和躊躇。」
高以柔覺得哥哥平日裡只知道讀詩誦經,想法竟然變得如此天真。
她實在不願再與哥哥多說,心想若是自己身為高家男子,定然早已為父親出謀劃策、排憂解難了,也必然會在高家占有一席之地,哪像哥哥,每天只知道寫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毫無雄心壯志。
高元洲自然察覺到了妹妹的輕視,心中略有不滿,「你不也是心懷對陛下的傾慕,想著進入後宮,成為陛下的妃子嗎?」
高以柔實在不願意再同哥哥解釋,便任由他這麼想了。
她靠近皇上,不過是想進入後宮,成為後宮之主,進而效仿姑姑,能夠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
世家貴女大多只是聯姻的工具罷了,只有權力和金銀珠寶不會背叛自己。
她那傻哥哥竟然還想著跟對手結為連理,真是可笑至極。
「哥哥,這燈會每年都毫無新意,千篇一律,我已經看膩了,我們回家吧。」高以柔淡淡地說道。
高元洲跟在妹妹身後,明明妹妹比他還要小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那麼聽妹妹的話,他總覺得有時候看著妹妹,就仿佛看到姑姑在自己面前一般,讓他心生懼意。
另一邊,趙祈回到宮中,與鄭宓一同前往雲光殿探望褚淳賢。
阿魏守在門口,遠遠地瞧見趙祈的身影,便急忙迎了上去,行禮問安。
趙祈輕聲問道:「賢妃可是歇下了?」
阿魏回話道:「陛下,娘娘剛喝完藥,這會兒想必是睡著了。」
「如此,倒是我來的不巧了。」趙祈輕皺眉頭,略感遺憾,隨即便轉頭對鄭宓說道:「明日你再來看看賢妃吧。」
鄭宓聞言,心中警鈴大作。她以為表姐聽了高以柔的話,誤會了自己對嫂嫂的感情,於是慌忙解釋道:「陛下,我心中對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