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昇睏倦至極似的打個哈欠,「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好員工,雖然收押局不給我工資,但既然給了我個職位,當然是要遵守制度的。」
「職位?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職位?」
「嗯?」祝昇無辜地眨眨眼,「我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嗎?」
潛君之的表情在電腦後面陰沉幾分,閉了嘴不再給對方留話口。
但祝昇顯然不打算放過潛君之。
「說起來也五天了吧,覃禧覃櫟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潛君之剛打開收到的來自總部的消息,聞言抬頭看了祝昇一眼。
對方有些莫名,「看我幹什麼?難道不對嗎?」
就是因為太對了。
潛君之不說話,重新低下頭。祝昇對於[野獸]的了解有種超乎常人的直覺性,對於總部與世界層面的研究所集合起來的系統知識卻又半知半解。
這樣一個人——假設真的是人的話,卻心甘情願被束縛著,待在一個地市的收押局。
或者其實這束縛對他來說根本就等同於空氣?
潛君之閉閉眼,將雜亂的思緒清除出去。
暫時抓不到把柄的,過於憂慮也毫無用處。
「既然你自稱是我的……得力助手,」潛君之面無表情地吩咐,「那就請你去收拾一下隔壁的會議室吧,等覃禧覃櫟回來,給你們上個課。」
祝昇停了一會兒,似是沒想到潛君之居然真就順著他的玩笑話支使他了,但幾秒後還是站了起來,「上課?我們?」
然而潛君之又將目光聚焦在電腦上,不理他了。
祝昇無所謂地聳聳肩,開門出去。
走到一半,他卻又折回去,出其不意地按住何所思座位的椅背,在一旁齊四閒迷茫的眼神中,彎腰湊近緊繃起來的何所思的耳邊。
「這地方監控攝像頭夠多了,也沒必要再多一個,不是嗎?」
他悠然起身,拍拍何所思僵硬的肩膀,重新走了出去。
齊四閒待祝昇走遠,才好奇地湊過去問:「他說啥了?」
何所思依然僵著,抬手拍拍那側的肩,「沒什麼,一個警告而已。」
齊四閒雖然不太聰明,但也不是瞎子,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何所思的深意。
他又湊近些,「他發現你在觀察他了?」
「瞎子都能發現,畢竟我也沒想藏著。」何所思嘆了口氣,「只是確實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挑明。之前看他的行事作風,感覺應該要更吊兒郎當一些。」
「嗯……」齊四閒眼珠子轉轉,「可這不本來就是你的不對嗎?」
何所思轉過頭來。
僵硬轉移到齊四閒的身上了。
就在何所思要簡單地言語攻擊一下齊四閒時,潛君之從裡間走出來,直直看向他們的方向,「行動組開會。」
齊四閒連忙蹦起來逃離組長魔爪,又畏畏縮縮地停在潛君之半臂距離身後,簡直就是前有狼後有虎,哪邊都不好逃。
何所思克制地翻了個白眼,「德性……」
進了會議室,兩人才發現覃禧覃櫟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兩人的臉色都還有些蒼白,彼此之間氛圍有些微妙的尷尬,但都精神不錯地朝他們打招呼。
「覃禧覃櫟!」與他們年齡相同,因而相處得還算和諧的齊四閒很快坐到他們旁邊,「已經恢復了嗎?」
覃櫟沒有作聲,低垂下眉眼。覃禧看了一眼妹妹,溫和地回答:「差不多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何所思在他們對面坐下來,有點痛苦地發現自己身旁坐的是祝昇,「沒什麼麻煩的,不用在意。」
他多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覃櫟,只覺對方的話比平時的還要少,與她的雙胞胎哥哥也沒什麼眼神交流。
難不成鬧矛盾了?
沒來得及細想,潛君之已經打開了電腦。幾人下意識循著光亮看去,卻見屏幕上是幾個大字。
[野獸]科普課程
何所思:「?」
潛君之望向都呆坐面前的一群人——除了祝昇,對方正饒有趣味地盯著屏幕看,好像要把這隻顯示了幾個字的封面盯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