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叛軍在翻窗進屋的過程中偶然發現了在屋外籬笆邊蹲著的何逸鈞,便問道:「大人,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沒跟軍領出去嗎?!」
何逸鈞道:「我因為有些事要做,所以就先留下了,後面我自有辦法出去,不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出不去。」
其實何逸鈞目前為止是沒有辦法出去的,只是答應了施清奉要救他,所以才會選擇留下來。
叛軍走前還不忘提醒一句:「大人快另找地方藏起來,現在大人藏的這個位置不安全,很容易被他們發現。」
何逸鈞道:「我知道,你先走吧,對了,你們要躲在哪裡,後面我想與你們匯合。」
叛軍道:「東南。」
何逸鈞道:「好。」
叛軍翻窗,走了。
過了一會兒,何逸鈞就聽見了南征軍趕過來的馬蹄聲。
可是攸夢卻一直沒回來,沒有一點消息。
再拖延時間,就真沒時間了。
所以何逸鈞只能自己親自過去找他們。
想干就干,何逸鈞就起身,水靈靈地過去了。
經過何逸鈞身邊的禁軍比較少,又起了霧,很多禁軍都看不清經過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何逸鈞也看不清周圍有人,也沒去看,走著走著就直接跟一個禁軍對視上了,不禁止步。
相距比較近,隔著霧氣,禁軍看清了眼前人,立刻睜大眼睛。
剛想喊出來,禁軍就被何逸鈞捂著了嘴巴。
下一刻,禁軍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嘴裡還憋著沒喊出來的一口氣。
霧氣現在開始慢慢地散了。
何逸鈞也看見了僅幾步外的攸夢跟施清奉。
他們目睹了禁軍倒地的全過程。
何逸鈞覺得自己做得對,走過去,才發現施清奉原來是被鐵鏈給鎖住了,全身都動不了,只能坐在地上。
攸夢蹲在地上,正在想辦法解開鐵鏈,所以才會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
何逸鈞跑到施清奉旁邊,掏出袖子裡的匕首,將鏈子翹矩形了,施清奉才得以脫身,不過身體還在被鐵鏈束縛著。
仔細一看,鐵鏈是由一圈一圈鐵環組成的,第一個環斷開了,其他環也就斷開了,就是一圈一圈摘下來麻煩,而且現在也沒時間摘下來。
何逸鈞問道:「你還能跑嗎?」
施清奉站起來,道:「走吧。」
何逸鈞看著施清奉,感覺施清奉有些不對勁。
見自己辛辛苦苦來救走他,他真的不應該說些什麼嗎,或者問些什麼嗎。
但何逸鈞最後也沒說什麼,道:「攸夢謝謝你,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他們回來發現你就不太好。」
攸夢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何逸鈞道:「你跟緊我,不要亂跑。」
施清奉也嗯了一聲,眼裡沒一點感謝。
何逸鈞越發覺得奇怪,沒時間多想,便帶著施清奉離開了。
二人依靠翻窗,一路到了城東南附近。
進了好多間屋子,都沒有看見叛軍們。
施清奉更是一言不發,好像自己不是為了躲藏,而是為了當臥底。
因為何逸鈞以前當臥底明衛的時候,剛開始也是這種狀態。
屋外走動的禁軍越來越多,時不時來查屋子。
大多數屋裡的人都不在家,查也查不出一點頭緒,親自進屋找也找不出什麼來。
他們翻窗也是越來越困難。
最後進退兩難,只好躲在所在的屋子裡了。
屋子裡有個水缸,水缸蓋子緩緩抬起,原來是躲藏在水缸里的一位叛軍先發現了他們。
虛驚一場,還以為水缸鬧鬼了。
叛軍看見何逸鈞身後跟著蓬頭垢面的施清奉,立即睜大眼睛,連忙從缸里爬出去,理直氣壯道:「大人,你帶他過來做什麼,他就是個恩將仇報的倫安人,你救了他,他仍然會透露我們的位置。」
何逸鈞道:「怎麼會呢,他就算透露了我們的位置,也會透露出他自己的位置吧,怎麼可能。」
叛軍道:「怎麼不可能,他,他……麻煩。」
叛軍指著施清奉,掏出匕首,上前,道:「大人別靠近他,我先把他給除了。」
何逸鈞把施清奉護在身後,道:「不要,先聽我說。」